一面北”字旗從東而來、一面“左”字旗從西而來,總計六千鐵甲,鐵骨錚錚!
居中還有一面獨屬於顧思年的琅州衛帥旗,“顧”字軍旗出現在戰場的那一刻,喊殺聲似乎都減弱了不少。
三千步卒苦苦支撐了三個時辰,等的就是這一刻。
“殺!”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啊~”
這一次褚北瞻與董壽兩名副總兵竟然都選擇了親自領軍鑿陣,一聲怒吼之後,兩座龐大的騎陣就狠狠嵌入了燕軍的包圍圈。
六千精騎氣勢如虹、殺氣騰騰。
反觀這些燕軍,早就在三個時辰的攻防戰中被磨去了精氣神,更沒料到會有兩支涼軍從背後殺來。
許久沒有親自上陣的顧思年渾身殺氣,衝在最前方,抬手就是一槍:
“喝!”
“噗嗤~”
一名顫顫巍巍的燕軍步卒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被一槍正中胸膛,整具屍體都被顧思年挑飛到了半空中,砸倒一大片。
“顧”字帥旗在燕軍陣中不斷鑿進,引領全軍前進的方向,讓六千將士越戰越勇。
褚北瞻與董壽同樣不輸顧思年,兩翼的騎軍就像一支鐵鉗,將燕軍陣型夾了個支離破碎。
可能是三千步卒死守陣地讓全軍振奮,每一名騎卒在殺入陣型的那一刻都鼓足了全力。
“殺啊!”
“砰砰砰!”
“噗嗤噗嗤~”
戰馬踩踏著燕軍的屍體,也踩碎了他們獲勝的希望。
僅僅一輪鑿陣,燕軍的包圍圈便土崩瓦解,留守在外圍的數千步卒被大肆屠殺。
這就是褚北瞻的險計,用三千步卒的死戰攪亂燕軍的陣型,消耗他們的體力。
雖然是兵行險著,卻能換來一場大勝。
“混賬!”
阿拉坦怒喝道:
“騎軍轉身!迎戰!”
他很清楚,此時繼續圍殲琅州衛步卒已經毫無意義,這支騎軍才是今天的勝負手。
阿拉坦看到了陣中的那面顧字帥旗,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
這種危難時刻,他要是不站出來,軍心必潰!
以小蒼坡為中心的戰場上,雙方近兩萬將士打成一團。
明明是北燕兵力佔優,可望北營與左騎軍大殺四方,壓得燕軍抬不起頭來。
癱坐在地的楚九殤看得精神振奮,竟然又再次爬了起來。
在剛剛的混戰中他的大腿捱了一刀,一站起來鮮血就開始一點點往外滲出,疼得他齜牙咧嘴。
“哎哎,你幹嘛?”
文沐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將軍他們到了,剩下來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好好歇著!”
文沐倒不是受傷,而是因為力竭導致大腿抽筋,都快走不動道了。
遊弩手雖然只有兩百人,可卻幫了楚九殤大忙,時不時的一個突擊,打得燕軍很蒙圈。
“誰說我要上陣殺敵了?”
楚九殤白了他一眼,拖著一條傷腿,艱難地走到一排蒙皮大鼓面前。
此時鼓聲已經停了,數十名輪換的鼓手都給累趴下了,他們齊刷刷地看著楚九殤,眼神中滿是疑惑。
只見楚九殤顫顫巍巍地舉起鼓錘,懸停半空,然後狠狠落下:
“咚!”
“咚咚!”
那些個鼓手只覺得心頭狠狠一顫,接二連三的有人爬起來,重新擂響戰鼓。
文沐喃喃道:
“楚家鼓,邊軍郎~”
“咚咚!”
“咚咚!”
楚九殤仰天長嘯:
“大涼鼓響,邊軍必勝!”
“死戰!”
……
不算耀眼的驕陽灑在大地上,再配上徐徐涼風,讓人倍感舒適。
前哨四營正在進行著激烈搏殺,北燕的中軍大營卻安靜異常,只有一隊隊斥候疾馳而出,朝前線狂奔。
申屠景炎百無聊賴地靠在椅背上,偶爾會抬頭看向旁邊的百里曦。
不停的有斥候從帳外急步入內,將最新戰況送到百里曦的手中,然後再由他們將百里曦的軍令送往陣前。
百里曦的腦子不知道是怎麼長的,只需要看一眼軍報便能立刻做出最明智的決斷。
絕大部分時候百里曦都神色輕鬆,目光平靜,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