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朝議和之後琅州邊境迴歸了安寧,百姓們又開始春耕秋收,過起了各自平凡的小日子。
夏末時節,顧思年終於回到了琅州城。
這一趟去京城足足花了兩個多月的功夫,好在有褚北瞻、董壽這些人在,琅州城的各項軍務都在有條不紊的推進。
尤其是徵兵,兩個多月的時間已經有一萬餘新兵應徵入伍。
琅州城內多了一座新的總兵府,門口懸掛著“顧”字匾額。
這地方本來是一座古宅,一直荒廢,修修改改成了總兵府,顧思年在琅州城裡總算是有了個家。
至於說勞民傷財的蓋個華麗宅院,他一點都不感興趣。
能住人,能睡覺不就得了?
來往百姓看到那個“顧”字時無不面帶尊崇,心馳神往。
顧思年用短短兩年的時間就讓整個琅州百姓記住了他的名字,只因為重新響徹雲霄的兩個字:
死戰!
府門外停著一排排高頭大馬,目光鋒銳計程車卒牢牢守在門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新立的總兵府守衛森嚴,因為今天整個琅州所有帶品階的武將都在這了。
府內正廳整整齊齊的站著幾排壯碩的身影,全都甲冑在身,彎刀懸腰。
褚北瞻、董壽、遊峰等等一張張熟悉的面龐都在翹首以待。
在場唯一一個文人就是第五南山了,身為幕僚的他今天唯一的任務就是欣賞。
欣賞一個嶄新的琅州衛。
“顧將軍到!”
“轟!”
所有人同時雙手抱拳,單膝跪地,怒喝道:
“末將參見琅州衛指揮使!”
每一個人都低垂額頭,腰背挺直,鎧甲觸地。
其實從顧思年建立鳳字營開始就給自己麾下定過一個規矩:
涼軍士卒,帶甲不跪。
但今時今日,這些個將軍們一定要跪地行禮,因為他們對站在中堂的這位男子心服口服。
不管是曾經的琅州衛第一悍將遊康,又或者是成名已久的副總兵董壽,今日都心甘情願的獻上一拜。
顧思年也沒有拒絕,環視廳內一週之後便輕輕一抬手:
“眾將請起!”
“轟!”
“坐!”
“諾!”
正廳中威嚴肅穆,一股凝重從大家心底油然而生。
“首先,告訴大家一個好訊息。”
顧思年微微一笑:
“從今年開始,朝廷每年會給琅州下撥四萬人的軍餉物資,比往年足足多了近一倍。
新任的戶部清吏司左執事沈大人負責琅州軍需調撥,他老人家會確保這些東西一分不少的運到琅州。
另外,昨日我已經與文刺史、慕別駕以及剛剛正式就任同知的蘇晏清蘇大人聊過了。
琅州每年的賦稅除去正常的開銷,還可以再供養一萬軍卒。
也就是說,我琅州衛可以擴軍至五萬之數!”
顧思年攤開右手,五根手指就這麼在空中晃悠著,嘴角帶笑。
仔細一看就發現整條線都串起來了,戶部發下來的軍餉有沈儒過手、琅州本地則是蘇晏清監督。
這麼多銀子再轉到江門那兒購買各種軍資,任何一個環節都是自己人。
一分一厘都不會少!
“哈哈哈!”
眾人開懷大笑,齊聲高歌:
“彩!”
這些常年征戰沙場的將軍們比任何人都懂擴軍一倍是什麼概念。
而且他們還十分驚歎於顧思年的能力,戶部在他們眼裡一向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怎麼顧思年去了一趟京城就這麼大方了?
看來他們的大哥不僅會帶兵,還會周旋於朝堂。
“銀子有了,接下來就是擴軍。”
顧思年笑著壓了壓手:
“從今天開始,琅州衛再無營兵、鄉勇之分,所有人都是邊軍將士,沒有高低貴賤!
軍餉待遇一視同仁,我們能吃飽飯,底下的將士也得吃飽!
但我醜話說在前面,每個月的俸祿一樣,但如果想掙軍功、拿賞銀,就得靠自己的真本事!”
顧思年很清楚,守衛邊關絕不可能靠一腔熱血,更要靠實打實的銀子。
連妻兒老小都養不活,憑什麼讓人家賣命?
“諾!”
“第二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