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真是痛快啊!”
鳳字營與白羽營先後鑿陣看得蒙厲渾身癢癢,戰馬相撞的低沉讓他胸中熱血翻滾,直衝腦門。接著他就把目光投向了正前方的拒馬陣,渾身殺氣繚繞。
“沒有騎軍,先殺一些步卒熱熱身也行!”
蒙厲身形低伏,開始緩緩加速,嘴角勾起了冷笑:
“拒馬陣,攔得住別人,攔不住我陷陣營!”
“隆隆~”
“轟隆隆~”
人馬俱甲的陷陣營一衝起來那威勢不同凡響,燕軍只覺得腳下的大地在不斷顫動,低沉而又厚重的馬蹄聲更是讓人聽得心慌心顫,壓迫感撲面而來,直教人透不過氣。
拒馬陣前的守卒面面相覷,握著長槍盾牌的手掌在不斷地滲出汗水,有的人雙腿都在打顫,卻又不敢後退半步。
這些步卒已是燕軍精銳,但看著一排排筆直衝鋒的黑色戰馬,誰能不怕?面對人馬俱甲的精騎,誰能不怕。
他們的目光中多出了幾分畏懼,未戰先怯!
“起陣,結陣迎敵!穩住防線!”
“嚯!”
在領軍主將一聲聲的嘶吼下,密密麻麻的槍尖從盾牌上方探出了腦袋,點點寒光讓人心生敬畏,戰馬若是撞上這種防線,大抵應該會被捅出無數個血窟窿吧~
可如此嚴整的陣型並未讓陷陣營的將士們懼怕,反倒是戰意熊熊,一個個摩拳擦掌,殺氣畢露。
“呸!”
蒙厲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怒聲吼道:
“陷陣之士!”
“有死無生!”
“殺!”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啊啊~”
相比於鳳字營他們那種騎軍對沖,陷陣營破拒馬陣就完全是以蠻力對蠻力了。
一條條健壯厚實的馬蹄狠狠的踏在那些盾牌的表面,巨大的衝擊讓盾牌猛然倒退,躲在盾牌背後的燕兵當場就被撞飛倒地,死得不能再死。
蒙厲更是兇悍無比,縱馬而入,手中長槍一揮,直接把四五名燕軍砸得吐血倒退,陣型剎那間就被撕開了一道缺口。
一名燕軍的目光變得驚恐無比,丟掉手中的長槍掉頭就跑,卻被蒙厲一槍刺中後背,挑起了整個身軀然後狠狠向遠處一砸,又砸到了一大片。
緊隨其後的陷陣營悍卒有樣學樣,悍然出槍,幾乎是一瞬間就將拒馬陣前排防線衝成了稀巴爛,燕軍愕然發現,他們手中的盾牌成了擺設,根本擋不住陷陣營的悍然鑿陣,長槍也像是一根燒火棍,壓根就傷不了涼軍分毫,頂多是在給他們撓癢癢。
茫茫黑甲猶如大江浪潮,不停地拍打著江岸,而燕軍的拒馬陣就像是決堤的河岸,從一點點潰散變成了一潰千里。
陷陣營所過之處屍橫遍野,血光血箭,長槍飛舞間不停地收割著燕軍的人頭,這些步卒以肉身之軀結陣,怎麼可能擋得住天下最驍勇的騎軍撞陣。
鋒線在前衝,恐懼在瀰漫。
大陣崩潰!
“咕嚕~”
遠遠觀戰的申屠景炎嚥了口唾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一萬步卒乃是從朔風城帶出來的最為善戰的精銳,依舊擋不住人馬俱甲的陷陣營。
怎麼辦?
在漫天的喊殺聲下,蒙厲率先鑿陣而出,手中那杆鮮血淋漓的長槍不知道已經捅穿了多少燕軍的胸膛,鮮血止不住地往下流。
陷陣營並未去斬殺那些四散而逃的燕軍,而是猶如一支利箭筆直向前,直衝那面八爪雄鷹皇旗,殺氣滔天。
好在巴爾虎終於帶著藍底銀牛旗趕到了戰場,從側面攔住了陷陣營,當下兩軍就展開了混戰。
藍底銀牛旗、藍底銀狼旗、神鷹軍還有鳳字營、陷陣營、白羽營,數萬騎兵在孤鷹嶺這個不起眼的小地方一決生死,每時每刻都有身經百戰的悍卒墜馬身死,人命快速流逝。
“能贏,還能贏。”
申屠景炎微微握緊拳頭,不知道是在給自己打氣還是怎麼樣:
“咱們的兵力佔優,三支主力騎軍罷了,咱們能吃掉他們!”
百里曦憂心忡忡,目光不斷從戰場上掃過,雖說有了巴爾虎的回援,戰場雙方暫時保持均勢,但他知道,涼軍還有主力精騎尚未露面。
“不行,不能再打下去了。”
某一刻,百里曦終於下定了決心,沉聲道:
“殿下,此戰獲勝機會渺茫,咱們必須立刻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