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看到常笑連忙拱手道:“學藝不精,學藝不精,本來感覺到這裡妖氣瀰漫有陰魂作祟,哪知道一進去卻壞了兄臺和夫人的好事,抱歉,抱歉。”
“陰魂?難道說的是我?”
常笑微微皺眉,細細打量,這男子雖然長得極壯,是好端端一條大漢,但他嘴巴上的絨毛卻道出了他的真實年齡,恐怕也就是個十六七歲的愣頭青,看他此時行事顯然是未曾見過什麼世面,是個雛兒!
常笑這邊心中急轉,屋中突然傳來哭聲,那小娘子驟然得了這麼一個大漢解救,聽聞這大漢連道誤會,還給常公子道歉,生怕這大漢走了,常公子繼續壞了她的清白,立時哭號著叫道:“壯士救命,你丟出去的是個淫賊,想要淫辱與我……”說道這裡已經泣不成聲。
那愣頭青一愣,本來羞臊得通紅的臉,此時卻陡然變黑,一雙眼睛精光閃閃,看著常笑透出強烈的不善來。
愣頭青看了眼那兩個摔得三葷五素,哎呦哎呦叫個不停地僕役,又看了看常笑,此時才想明白,常笑要是和那小娘子是一對夫妻,正在行閨房之樂的話,怎麼可能叫下人在旁邊站著觀摩?更何況這男子的衣著光鮮和這簡陋的房屋根本不相襯,這一套綢緞衣料恐怕都夠買半間房了。
愣頭青撇了撇嘴,“我當是壞了人家的夫妻好事,原來卻是撞上了個採花淫賊!沒想到我剛出師門就撞上了頭彩,正好替天行道,抓你去衙門殺頭。”說著邁大步朝著常笑走來,蒲團大的手掌朝著常笑衣領就抓了過來。
常笑冷哼一聲,心道我還沒有找你,你個愣頭青竟然敢來對付你家常爺,常笑手掌一擺,就去擒這愣頭青的手腕。常笑倒忘了,剛才那常公子就是以這手段去抓那小娘子的手腕。
愣頭青呦的一聲驚歎,顯然也和當時的常笑一般,沒有料到眼前這淫賊竟然還很有兩下子,最起碼這手擒拿功夫就很是高明。
常笑一把擒住愣頭青的手腕,心中冷笑,另外一隻手則化為炮拳,直奔對方面門,定要叫這亂出頭,搶了自己替天行道生意的小子臉上開個油鹽鋪再說其他。
替天行道不是不對,但你搶我常笑的生意就大錯特錯了!
哪知道這一拳勢道剛走到半路,對面的愣頭青臉上也露出一絲冷笑,本來被常笑擒住的手腕筋肉蟒蛇般的一鼓,手腕陡然一粗,隨後又驟然一縮,一細。
常笑就覺得自己抓住的手腕活了,變成一條泥鰍,這泥鰍往後微微一縮,猛的向前,常笑就知道不好,想要躲避,卻也來不及了。
常笑的炮拳還沒轟中愣頭青的面門,愣頭青一掌已經結結實實的拍在了常笑的胸口,常笑如中巨木撞擊,身子好似破爛一般倒飛出去,此時剛剛爬起來的兩個僕從還算忠心,連忙跑過來想要接住常笑,卻被常笑撞得滾做一堆。
那愣頭青哈哈大笑,明明十五六的年紀卻偏偏搞得好像是五六十歲的老物一般。
這一掌拍得常笑半邊身子都動彈不得,常笑忍著劇痛心中卻大感奇怪,按理說這一掌力道雖大,但還不至於將他打得癱瘓一般,常笑對於身體各處穴位和氣血流通雖然說不上是十分精通,但也多少有數,至少在捱打上他還是很有心得的,他當初的教官稟行的教條就是要想會打人就得先捱打!
以他的經驗來看,胸口中了這個力度的一掌最多也就是胸部麻痺,嚴重點也就是呼吸不暢,甚至心跳驟停,但是和渾身僵硬半身不遂完全沒有關係。
現在的他感覺這一掌將他的神魂從這具身軀之中拍出來少許,使得身體和魂魄錯了位,“難道是神魂還沒有附體牢固?被拍出來了?”一想到這裡,本來還想跳起來再斗的常笑立時不敢亂動了,生怕活動劇烈,這具身軀和神魂徹底脫軌,那就真是欲哭無淚了。
那小娘子胡亂穿好了衣物急急奔了出來,她也沒想到這半路殺出來的壯士竟然真的給她撐腰,但她卻知道眼前這常公子是什麼人,這小娘子甚至覺得很是過意不去,因為她的一聲喊將這壯士拉進了火坑之中。
小娘子在後面想要拉那少年,卻不敢動手,急急說道:“多謝這位壯士相救,這常大蟲非是善類,你今天打了他,他定不與你干休,你還是快快走避,離開這裡吧,免得惹禍上身,在這五峰縣中這常大蟲就是天。”
愣頭青回頭看了眼小娘子。
小娘子身上裹了一身不大合體的寬袍,想必裡面空蕩蕩的,在這月下顯得羸弱無比,臉上還掛著淚痕。見到這一臉正氣的粗壯漢子回頭望來,不由得面上微微一紅。
愣頭青目光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