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道:“這麼說來,一旦那昊天印打來,我未必就能防得住了。”
九瓏道:“瓏兒亦不敢妄測。只不過承天既要力挽狂瀾於即倒,則必定是步步生劫,又怎能事事料定。瓏兒不知承天前程如何,只知與承天同生共死罷了。”
原承天道:“有瓏兒一言,承天百死而不悔。那世間之事,如果事事可料,又哪裡有什麼趣味?”說到這裡,向空中一揖,道:“還請時獸收了加持。”
時獸聞言就收了加持,不移時域再度消散,原承天與九瓏雙雙來到巨禽面前。
原承天道:“我與九瓏修行有成,不敢徑升大羅,就此返回昊天,巨禽不妨與我二人同去。”
巨禽搖了搖頭道:“世尊,我受這天劫,那是寸步難行了,我若離了此谷,那天劫步步相隨,豈不是禍及無辜?唯等到世尊回到仙庭,收了此劫,老朽方能再度侍奉駕前。”
原承天心中揪然,道:“我就算修成大羅,只怕回返仙庭亦要受到許多波折,巨禽兄,我實不知何時才能解了你的天劫。”
九瓏道:“有雷龍在此,替巨禽擋此天劫,想來理應無事,且這雷劫有助雷龍修行,倒也算是皆大歡喜。”
原承天雖擔心雷龍修成大能之後,以真龍之性,必然不受御控,此中關節,九瓏亦是瞭然,如今九瓏既是這般說,看來必有玄機,於是道:“既是如此,就留雷龍在此,替巨禽擋承雷劫。”
那雷龍聽聞,心中亦是歡喜之極。就圍著原承天盤旋了三圈,拜了三拜。
九瓏見雷龍只是拜了三拜,那只是謝禮罷了,並非是尊崇世尊的禮數,不由皺起眉頭來。她本以為這雷龍能死裡逃生,必然感激原承天厚恩,哪知卻孤傲若此,心中殺機便生。
於是對原承天道:“承天,你此刻是金仙大成境界,出谷必遭天劫,我與與你同時出谷,反倒容易被捲進天劫之中,難以施展,不如承天先行一步,隨後瓏兒必至。”
原承天道:“如此甚好。”向那巨禽點了點頭,巨禽會意,心中施了法訣,助原承天一步出谷。
等到原承天身影消失不見,九瓏這才面罩寒霜,對雷龍冷冷的道:“雷龍,你竟敢對世尊無禮,不行九拜。莫非你以為你是真龍血脈,我就不敢殺你嗎?”
那雷龍因尚不曾修成身軀,口不能言,被九瓏嚴詞叱責,嚇得龍軀大顫,圍著九瓏轉個不停。巨禽本是世尊元極侍將,跟隨世尊無極多年,又何曾見過九瓏動怒?此刻見九瓏怒容滿面,那是動了真火,亦不敢多言。
九瓏又道:“雷龍,我知你口不能言,你若有苦衷,便容我一探靈識,若是不然,莫怪我九瓏無情。”
雷龍急忙將龍首點了又點,九瓏就用禪識一道,去探這雷龍的龍識。那雷龍既不敢抗旨,更不敢做鬼,老老實實的任由九瓏探來。哪怕此番搜靈有所損傷,也只好認了。
好在九瓏並非搜靈,只是以無上禪識探那雷龍的心思罷了,雷龍只需心念一動,又怎能瞞過九瓏的禪識。
片刻之後,九瓏方才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這倒也怪你不得。”
巨禽見九瓏神色稍霽,這才敢問道:“仙子,那雷龍有何隱情?”
九瓏道:“巨禽兄,你有所不知,兩位世尊分魂,一位名叫天羅尊者,一位名叫阿神陀。那阿神陀曾言,凡見我真身者,必拜我為尊,否則萬世沉淪,雷龍生前曾見過阿神陀真身,只能拜阿神陀為尊。故而不敢再拜承天為世尊。”
巨禽道:“阿神陀此願甚是霸道了,但他既掙脫了天地法則束縛,誰能強過他去?也與他分說不得。”
九瓏道:“世尊分魂各有其性,各懷其志。阿神陀此願雖是霸道,也是一策,唯有如此,方能招攬天下大能,與天羅尊者抗衡。”
巨禽故意不瞧雷龍,對著九瓏皺眉道:“雷龍既拜阿神陀為尊,日後必反原世尊,又該如之奈何?”
雷龍聽到這話,急的就想將龍軀向巨禽一撲,又怕惹惱了九瓏,身子最終只是在巨禽身側一轉罷了。
九瓏已知其意,便道:“雷龍,你雖跟隨原世尊多年,卻無名份,只算是一件法寶罷了。你雖不便拜原世尊為尊,卻可奉我為君。你若有意,就於我做一個侍將如何?”
雷龍聞言大喜,那元極仙子的侍將,又該是多大的名份,世尊分魂千萬,元極仙子卻只有一名。這身份便是四神真君之位也比不上了。
急急圍著九瓏盤旋九回,就拜了九拜,九瓏這才施禪言一道,施於雷龍的龍識之中,就此收了雷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