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二。
可混沌造符之時,世間哪有日月,更無性靈,真可謂是萬物皆空了,因此這符文端的是無憑無據,無跡可循了。
原承天暗道:“混沌開闢之後,方有世間萬物,有萬物方有這符字記事,故而流傳。那在天生萬物之前,天地若造符文,又該以何為根基?”
細細瞧那符文,不過是一個個圓形罷了,圓符之中,金光閃爍不定,也不知是何含意。
原承天卻是忽有所悟,忖道:“混沌未分之時,原來就是一個圓罷了,那混沌渾圓如球,五界亦是如此,想來無盡虛空,其實也是一個圓。”
復又想來,那世間萬物,皆逃不過這個圓,世人由生到死,最終歸於起點,便是一個圓了,自己自仙庭沉淪,九世歷劫,最終得返仙庭,也是一個圓。
心中既有此悟,再向那符文瞧去,立時發現那符文金光似有某種規律,絕非胡亂閃來,且金光只在圓中閃,不在圓外現。原承天先是一愕,復又一喜。目光立時順著那金光一路瞧下去,胸中玄承立時有無數變化。
只可惜原承天此刻肉軀不在,否則定忍不住要大笑三聲了。
原來此番所悟,非比尋常,這赤葫蘆中的符文,竟皆是無界真言,那真言共有七字,但在五界之中,卻絕不流傳,便是原承天靈臺之中,亦不見這七字了。
只因朱雀雖有此寶,未必就知道這葫蘆中的符文,便是知道這符文,亦未必能夠明悟。
原承天有此靈慧,乃是因他於無界真言造詣極深,前日恰又修得靈臺,那世尊的玄承雖然未曾完全獲得,但世尊的靈慧,又豈是朱雀所能比的?
但葫中七字,只有六字可辯,是為圓缺太極生死,那最後一字,似乎不曾造的完全,因此原承天瞧之再三,也是無法辯識。
原承天辯不出此字來,不免有些遺憾了,只因葫中之遇難再得,而這符文又與眾不同,要靠那圓中金光觸動玄承,方能明悟,自己一旦離開此處,哪裡又能再遇葫蘆金光,就此與這天地玄機失之交臂了。
不過原承天向來性情曠達,縱是求之不得,也不會縈縈於懷。便不理那符文缺字,只將已知六字真言細細揣摩來。以他靈慧,自然立時便有所得,但若想完全融會貫通,卻需時日了。
只因此番所悟無界真言極是特殊,天地將其印在這赤葫蘆之中,分明是不想使其流傳世間,唯候有緣罷了。
原承天暗忖道:“今日水火相逼,似乎可用缺字避之。”
正所謂大道若缺,天地亦不得完全,這個缺字,著實道出世間妙理,好比世尊創世,世人設籌謀劃,任你思慮周全,總是難免有所缺失,而世間的法術法寶,也莫不如此。
原承天於這缺字真言雖只是略知一二,卻立時瞧出這葫蘆中的水火相逼之勢,其實亦是缺陷實多。自己只要持定這缺字訣,任他水火怎樣逼來,也是安然無事,如在圈外一般。
於是那神識就唸動真言,果然是趨利避害,太一神火雖將這葫中神水煮到一獄之威,但仍被原承天尋到威能不及之處,神識處在其中,自然是周身清涼。
雖然這神火威能缺失之處千變萬化,可原承天既習了這缺字,便修成無雙慧目來,自然隨之遊走,無論那神火缺失在何處,總能被原承天這道神識立時發現。
原承天神識遊走於神火之中,正覺有趣,忽覺得那一炁神水之中,生出無限生機,神識得其滋養,便愈加強大起來。
其實神識被這神火提高威能,倒也不足為奇,一炁神水本就是萬物之源,修士所修神識,也是自這神水中生髮,如今神識入這神火,好似子投母懷一般,怎能不得到百般滋養。
也就是原承天剛才懼那太一神火威能,神識便有滋長,也無暇理會罷了,此刻神定心閒,才發現這個妙處。
原承天初入赤葫蘆之時,固然是一驚,此刻則是一喜。想來朱雀雖是玄承萬有,用這赤葫蘆盛裝一炁神水煮沸,卻是臨機一動,原以為神識必被煮化了,哪知原承天卻有這番殊遇。
也不知在葫蘆之中呆了多久,忽聽朱雀道:“世尊,世尊,你是否安好?”
原承天細辯其聲,雖與剛才朱雀的聲音一般無二,可聲音之中,卻多了份關切之情,想來是朱雀本體正識驅去惡念,已然復位了。
便道:“神君莫驚,在下尚算平安。”
朱雀大大的吁了一口氣,嘆道:“只因我一念之錯,差點害得世尊神識滅絕。我此刻便應了你,那四神之位,我自此之後再不理會了,只是火鳳這賤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