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其中的凜洌寒氣便四散開來,這寒氣因受曾羽翰的法言約束,侷限在方寸之間,寒氣擴散範圍著實有限,但饒是如此,空氣受這寒氣所逼,竟傳來冰裂之色。
原來這空氣也被凍住了,原承天雖是風月之體,也不禁打了個寒戰。這才知道這寒氣非同小可。
要知道他的二重風月之體,原本已不在乎寒暑變化,就算是在烈火寒冰之中,也是如沐春風,如今並不曾正面受這寒氣,卻已是禁受不住,普通修士若處此地,地情可想而知。
就算曾羽翰也不敢掉以輕心,他身上的法袍無風自動,已啟動防禦之能,抵擋這驚人寒氣。
正在這時,那陣旗上的法劍無聲無息的綻裂開來,而劍上裂紋越來越多,最後其紋已細密到無法辯識,曾羽翰將法訣一收,雲霧散去,那法劍已是碎成粉未之狀,一絲絲一縷縷的化去了。
原承天讚道:“法劍尚是如此,若是肉身正對這寒氣之威,豈不是立時命喪?這九色寒蠶威名不小,如今方知傳言不虛。”
曾應翰也是得意,道:“如此方知我用九色寒蠶絲製成旗面,應該不算太奢了吧。”
原承天道:“前輩制器之能,晚輩望塵莫及。”
其實曾羽翰的心情倒不難理解,原承天制器之時,又何嘗不是力求完美,否則他當初為了煉成本命燈,就不會犯險進入冥界了。
曾羽翰道:“從現在開始,這六十四面陣旗便歸道友所有了。”將袍袖一捲,收起陣旗來,交給了原承天。
原承天道:“今番連得兩件異寶,實為望外之喜,在下這椎交易,可是大賺了。”
曾羽翰道:“這世間原本就沒有絕對公平的買賣,得失之間,端看個人的感受罷了,我得道友之贈,若終能製成消煞玉液,消除羽仙的絕大隱患,那是任何法寶也換不來的。”他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神情來,想來是因想到廖羽仙終於能渡過此劫,也不枉自己多年勞苦了。
原承天深知男女修士之間的感情,無關月風,卻比世間普通情侶更為堅定纏綿,心中不由念道:“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對曾羽翰與廖羽仙的兩情相悅,百般豔羨起來。
那曾廖二人已是相依百年,自己與九瓏卻因生死相隔,緣悋一面,不過好在九瓏如今已非凡體,終於可修長生之道,但不知日後重逢之後,能否像曾廖二人這般“與子偕老”了。
曾羽翰卻不知自己的贈旗之舉,卻引發了原承天的心事,他道:“這兩件物事既是交給了道位,這根交易便算了成了,宗主吩咐,令我交割完之後,就引你去見他,卻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原承天知道既來到月華宗,與宗主免不得要見上一面的,便道:“謹奉尊命。”
二人出了納珍洞,卻不急行,緩緩來到月華峰上,曾羽翰道:“道友此次前來,機緣倒是不俗,若是再遲了數日,宗主就要閉關苦修了,便是我等,日後這三五十年,也難見宗主一面。”
原承天想起曾羽翰說過的“天大喜事”,心中忐忑難安,此次面見月華宗的宗主,必定會提起此事了,若是宗主開口邀他入宗,他又該如何拒絕?而以月華宗宗主的身份,自是令出如山,那怕是閒談數局,也是無上法旨。
留在月華宗自然有不少方便之處,但一入宗門深似海,哪能像以往那般逍遙自在?
正自思忖,前面已是大殿了,曾羽翰立在殿外,卻不敢擅入,而是請執殿修士前去通報,片刻宗主傳下法旨來,令曾羽翰攜原承天前去拜見。
這番通報回覆不過是宗門中常見禮數,亦是各宗門宗主立威的通常手段,可是原承天瞧在眼,卻是沒來由的厭煩起來,凡世間講究這些俗禮也就罷了,仙修之士,又何必如此。
隨著曾羽翰步入大殿,只見大殿兩旁站著十六名值殿修士,男修女修各為八人,皆是真修修為,見到二人入殿,那些女修皆是面露笑意,不停的上下打量原承天,若非宗規森嚴,只怕早就交頭接耳起來。
而那八名男修,投向原承天的目光則又複雜了許多,有那豔羨不已的,有那不以為然的,更有一名男修投來憎惡之色。
原承天抬頭為去,只見大殿正中放著一張巨大的青玉椅,椅上銘刻法訣無數,內藏無上玄奧,這把青玉椅,分明也是一件法寶了。
只是此刻椅上卻是空無一人。
原承天雖不曾投入過宗門,也知道這宗主故意姍姍來遲,也是御人之術的一種,是想以此顯出身份尊貴,與眾不同。此事雖為常情,可原承天還是寬得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