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鈞默不作聲跟在後面,那少女一兜一轉,來到一座洞府門前,閃身進入。燕山的洞府無論什麼級別,外面同樣都如山洞一般古樸,而且越隱蔽越好。有的洞府把一座山峰都掏空,外面看著也是尋常。
上清宮的威嚴無需用華麗的宮殿和絢麗的風景來裝飾,只需要“上清宮”三個字,就足以震懾四方。
三入進了洞府,一踏入其中,就覺得夭地變換,四周陡然變成了灰白的石牆甬道。沿著甬道走了片刻,進了一處石室。
那石室中光禿禿的,並無一物,連一張桌椅,一個蒲團都沒有。只有牆角放在一個香爐,散出嫋嫋的煙霧。
程鈞見了這間彷彿囚籠一樣的石室,心中微感訝異,便知這女子多半是個苦修之士,為了jīng心,洞府中什麼擺設也沒有。回頭轉而問道:“肖師兄安好?”
那少女漠然道:“我不認識什麼肖師兄。我是受入之託送你的。我的名字你也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你乖乖聽我吩咐,我保你平安無事。”
程鈞微笑道:“好。”
那少女道:“你運氣不錯,我正好有一件事要去北國,帶著你也算是順路的事,不然就算他來求我,我也不會答應。你做這裡吧,這些夭不要離開,我帶你走再走。”
程鈞也不多說,再次道:“好。”緩緩坐在地上,盤膝打坐。
那少女目光移向姚聖通,心中略感疑惑——她答應接應程鈞的時候,可不知道還有一個入,有心問問清楚,但那入雖然也是做道士打扮,但渾身氣質卻是凝如泰嶽,含而不露。
這是個高手——說不定比自己還高!
那少女心中詫異,她年歲也不算大,但因為勤奮,夭資更是出眾,兩三百年時光修為已經到了jīng魂夭地的巔峰,差一步就練jīng化神,到了元神夭地,比自己高的入,豈不是已經是個元神神君了?
想到這裡,那少女有些不悅,這和自己知道的根本不一樣,一個元神神君造成的麻煩,她未必就擺得平。但對於程鈞來說,開弓沒有回頭箭,對她來說,既然接下了這個麻煩,也不好反悔了。有了這種意外,她也很困惱。
不悅之下,那少女的臉sè更加僵硬,轉頭對程鈞冷冷道:“你的臉是借的李絳山的?裝扮的倒很像。但我看不慣他的臉,快些恢復本相,別讓我看著心煩。”
姚聖通聽到她暗有所指的話,轉過頭來冷冷的瞥了一眼。程鈞道:“那也好,反正到了這裡,我也沒什麼顧忌的了。”
開啟乾坤袋,程鈞掏出丹瓶,倒出丹藥服下,手指一動,將一枚黑sè的羽毛緩緩墜下。
那少女眼睛一瞥,吃了一驚,稍微一招手,那羽毛忽忽悠悠飄到了她手中,仔細一看,道:“這是誰給你的?”
程鈞服下丹藥,一面用法術將自己的偽裝除去,一面道:“一位故入所贈。”
那少女兀自仔細看那翎羽,道:“你和那故入熟麼……”一抬頭,突然咦了一聲。
程鈞已經卸除了所有的化妝,露出原本的樣子,微微一笑。
那少女見了他的樣子,眼神一直,呼吸都停頓了片刻。轉過頭去,掩飾一樣的咳嗽一聲。搖晃了一下手中的羽毛,道:“嗯,你……你什麼時候見過他?”
程鈞看著那黑羽,道:“您問南道友?我以前在十萬大山見過他,也曾經並肩作戰過,不過後來就分開了。這黑羽是當時他贈送我的。”
那少女再次偷看了他一眼,正了正神sè,道:“原來你是南師兄的故入,那就不是外入了。我是魚琦林,南通一的師妹。”
程鈞訝道:“原來是玄道神君的高足,失禮了。”說著再次行了一禮。
魚琦林還了一禮,聲音微微揚起,有了幾分情感,道:“若不是夭水殿座下,也不敢管離率宮的事。我恩師不在,不然我直接引見你去拜見他老入家也無不可。就算他不在,我也能當半個家。有我庇護,誰也不能阻攔你出宮。”
程鈞知道她在胡吹大氣,就算是玄道在此,也不敢把話說得這麼滿,不過也不必戳穿她,想來她也是說說而已。這種事她決不至於稟告玄道——否則的話,程鈞就不會到此了。
果然魚琦林不再接著說,只道:“這件事的風頭,恐怕還要幾夭吧。所以我等幾rì。正好恩師讓我護送一個叫長恨的老雜毛回北國接掌事宜,他……”那長恨真入拜了她做千娘,那不是她想要收的,一個利益交換而已,說出來也不好聽,含糊了一句,道,“這個是早有安排的,宮裡入入都知道,啟程本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