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幻境還是真實的世界轉移,亦或者每一道骨道其實就是一個獨立的世界,這裡的每一個世界無時無刻都在上演著殺戮。
因為身體上的傷是真實的存在,而且龍野感知之間不管是眼前的這些對手,亦或者是高空之上的戰鬥,都是活生生的存在。
真實存在嗎?
幻境嗎?
迎面而來的生靈悍不畏死,一條大腿,一樣能在血海之中急速的飛行。
一隻手臂,卻依舊能夠緊握萬斤戰刀。
有的生靈甚至半邊身子已經不存在了,但是依舊雙眼嗜血,好戰成狂。
人類修士並非唯一。
各種各樣的魔獸,妖獸相伴其中,甚至能夠組成有效的殺敵戰陣。
龍野蠻橫的狼奔虎突,兔起鵲落。
有時拳打腳踢,有時掌刀劈砍,或者雙手撕裂對手,在一定的程度上,甚至更加的兇殘,嗜血。
第七步之上的生靈,不管是人類的修士,還是妖獸,魔獸都已經有著一定的靈智。
逐漸被龍野的殺威震懾住了。
龍野站在滿地的血海之中,腳下是遍地的殘肢斷體。
心性如他,多少也會有所悲哀,在這樣的戰場上弱小的生靈會第一時間被擊殺,事後不會有任何的人記住你,除了你的妻兒。
越強大的會活得越久,所造成的殺戮也就越重。
但是任何一個強大的存在都是從弱小開始的,沒有誰初生便是無敵的,即使龍族和鳳族同樣如此。
生命不值錢,血性同樣不值錢。
但就是這兩個看起來不值錢的存在奠定著一個個的強者之路。
第七步似乎是一個坎,龍野殺得足夠多了,但是卻並未出現上一級的骨道。
總不會讓自己也上天去和那些存在大戰吧?
不可能,數萬裡的高空之上時時有著色彩斑斕的演化綻放,無數的生靈氣血滔天,揮手直接摘下星辰砸向對手。
僅僅是逸散的氣機,就讓腳下的這方世界在龜裂。
這樣的大戰還不是自己能夠參與的,這是自知之明,不是盲目的自信。
地面的廝殺已經近尾聲了,站著的寥寥無幾。
龍野不知道所謂的敵我,只能站著不動,但凡是敢於正面攻擊自己的,那就是敵人,很愚笨,但是很有效。
喊殺聲終於消失了,龍野衣衫殘破的孤立在一片屍山血海之中。
高空的戰局也落下了帷幕,不知誰勝誰敗。
唯有一金一銀兩個身影依舊在對峙著。
不高不矮,剛好在龍野的視線之中。
兩個生靈身高一丈,一個全身籠罩在金色的鎧甲之中,一個全身被銀色的鎧甲包裹。
兩者的對撞並不激烈,相反似乎是藝術,是舞蹈。
你攻我擋,你擋我攻,一招一式循規蹈矩的,不溫不火。
慢慢的龍野也看出了一點門道,兩者看似一招一式慢如蝸牛,但是並不是肉眼見到的那般緩慢,相反應該是速度到了一個極致,自己看見的只是一個殘影而已,每一個瞬間兩者其實已經交手了千萬次。
而且每一次碰撞,看似風平浪靜,其實不然兩者所在的空間整個都在湮滅和快速的修復之中變換著。
這是對力量,對自己的神通已經到了極致的表現,已經到了道之本源,拼的是力量,其實也是法則。
龍野看呆了,忘記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心神無形之中敞開,居然希望能夠模擬兩者之間的交手過程。
不過隨著心神敞開,六道原本懸浮在識海祭壇的符文居然在慢慢的融入祭壇之中。
龍野本能的心一驚,徹底清醒。
而第八道骨道同時出現,龍野皺眉,抬頭望了一眼高空依然存在的戰鬥,卻本能的告訴自己離開。
沒有絲毫的猶豫,龍野轉身順著骨道一步一步的揍了下來,沒有人知道龍野究竟為何這般。
畢竟龍野顯然還有餘力,氣息依舊充沛,可是為何不踏上第八級,而是走了下來。
外界的修士不明所以,彼此對望。
大界之中的土著集體皺眉。
好在他們並沒有將希望放在龍野的身上,對此倒是並不在意。
踏出祭壇,沒有理會其餘人的目光,皺眉沉思著。
半響過後,似乎做出一個大的決定。
就在所有生靈轉移視線的時候,龍野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