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明白,你的兩位徒弟卻不明白。”
此時,在外面的朱寶聽到動靜,也衝了進來,剛好聽到陳輝的這句話,立刻叫了起來:“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要瞞著我們?倘若不是陳公子,您就這樣一走了之,讓我跟大師兄如何自處啊?”
“這件事情,跟你們無關。”
張道陵的目光再次掠過劉浩聲和朱寶,說道:“我死了之後,這件事情自然便是了了,你們以後便跟著這位陳公子,無論做什麼,你們師祖也不會阻攔你們的。放心好了。”
“真是是因為葛師叔的事情?”
劉浩聲立刻提出了質疑,望著張道陵,說道:“師父,如果師祖責怪葛師叔的事情,便由著我和朱寶去抵命罷了,師祖既然把位置傳給了你,卻又如此袒護著葛師叔,他明明想要趁著師父受傷,殺死我們,這樣的事情,就算陳公子不動手,也早已觸犯了天條的。”
聽到劉浩聲的話,張道陵微微的苦笑了一下,說道:“浩聲,就像你說的一般:從前天界是沒有惡犬的,如今,天界之上,居然惡犬亂行,所謂的天條,如今還有幾個仙人可守?”
劉浩聲頓然無聲,低下了頭,半天才對張道陵說道:“不管怎麼樣,就算是師祖要怪罪下來,師父也決不能這樣自絕於身。”
“你們不明白的。”
張道陵緩緩的搖了搖頭,愛戀的看了劉浩聲和朱寶一眼,說道:“你們兩兄弟,是我從小撿來一起撫養長大的,所以雖然不是同姓,卻親如兄弟,我也是一樣,當年我身受重傷,被我師父撿到,便帶回家中醫治。後來便被師父收留下來,跟他學藝,那時候,葛師弟的性情雖然有些暴躁,本性還好。所以便常常一起玩耍,一起跟著師父學藝。”
“只是後來,不知發生了何種變化,師父忽然生起葛師弟的氣來,此後便不願意再教導於他。葛師弟一時氣惱,便離開了洞府,跑了出去,此後一去不復返,師父派人找了數百年,也不曾找回。後來,當師父已經漸漸的淡忘了此事,不再提起的時候,他卻意外的回來了。”
“只是,葛師弟此番回來,卻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有一天,他與師父進了密室,不知說了些什麼,師父出來的時候,臉色鐵青,卻對所談的內容,一個字也沒說,只是立刻就退了位,把教主之位傳給了我。當時他吞吞吐吐,並沒有說出什麼話來,我便已經明白了,答應他此後決不會傷害葛師弟。”
“師父必然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而且,葛師弟如今已經死了,雖然他處處想要奪我位置,卻一直不曾得手,幾次三番,都是師父暗中相助,才令他不能得手。想不到,此次葛師弟還是死了。雖然師父不曾怪罪於我,但我於心之中,一來感念師父舊情,二來與葛師弟本來情同手足,雖我不殺伯樂,伯樂卻因我而死。”
說到這裡,張道陵看了一眼陳輝,臉上終於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在我遇到這位陳公子之前,我心中有許多的眷戀,總想自己會死得其所。自從遇到陳公子之後,便明白,自己全身的元力,已經尋到了真正的主人,因此,我才會孤注一擲,把全身的元力輸送給了陳公子。此後陳公子所做之事,便是我所做之事,我便是死得其所了。”
“張天師。”
陳輝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勸他:“你也太固執了!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錯,更何況,他死於意外事故,並不是你故意傷害於他,至少動手的人是我,你師父就算要找麻煩,也於你們師徒無關,我陳輝自會一力承擔,你怕什麼?”
“好大的膽子!”
忽然,一聲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劉浩聲和朱寶不由的抖了一下,脫口而出:“師祖!”
“師父。”
張道陵也微微的彎了一下腰,對赤陽真人說道:“恕弟子難以行全禮了。”
“不必了。”
赤陽真人冷冷的說道:“我此次來,並不是為了看你而來,我是想看看這位陳公子。既然陳公子如此仗義行事,替你除去了心頭之患,你應該高興才是,何必要死?我已經給了你藥,便是要你活下來,你卻置之不理,莫不是想我陷害我於不仁不義?”
聽到赤陽真人的責備,張道陵臉上冷汗冒了下來,立刻出聲道:“師父,弟子不敢,弟子只是心生愧意,不想再苟活於世而已。”
“哼。”
赤陽真人搭了一把張道陵的命脈,冷冷的說道:“你的死,確於洪兒無關,你早已為了姓陳的小子,斷了經脈,早就抱了必死的決心了,就算洪兒不曾動手,你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