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安寧,讓他們的警覺已經漸漸懈怠了下來。一切都如陳奧所料的一樣,禁軍昏昏欲睡,反應比往常慢了幾拍。眼看著面前那一夥受災的“百姓”已經靠得很近了,依然沒有人意識到危險。
最外面兩個士兵下意識地挺起長戟,喝道:“宮城禁地,切勿靠近!去去去……”
話音剛落,兩個小老頭兒一下子就衝到了面前。寒芒閃過,兩股鮮血噴湧而出,在融融春日下,煞是好看。
兩個禁軍一死,那群“百姓”猛然加快了腳步,在宮門口七八個人驚愕的目光下,一下子就湧進了皇城。這幾個守門的禁軍如同羊入狼群,還沒反應過來,就丟掉了性命。
現在遠處觀看的慕容傲又驚又喜,想不到這宮門居然這麼簡單就突破了!而現在辰月樓上的陳奧卻有些莫名其妙。他離得遠,看不清這群闖進宮門的人到底是誰。但是他卻可以確定,這些人絕不是自己的人。既然不是自己的人,那就一定是慕容傲的人了。
陳奧正想要對全神貫注的趙恆說出實情,冷不防瞥見雲露面色不善,腳下邁開步子,猛然朝趙恆撲了過去。
陳奧心頭狂跳,來不及多想,一轉身攔在趙恆與雲露中間,一把抱住了衝過來的雲露,口裡連聲道:“冷靜冷靜!衝動是魔鬼啊……”
雲露沒有陳奧力大,眼看著趙恆就在面前,卻再難更進一步,氣得嘶聲大叫,一張口咬住陳奧肩膀。陳奧痛得直抽冷氣,既甩不開,也不敢放手。
這麼一鬧,趙恆趕忙回頭。他就算再傻,看見眼前情景,也明白過來,不由得心驚肉跳。自己站在欄杆邊上,背後這兩人只需要輕輕一推,自己就要摔成肉泥。趙恆心驚之下,忍不住喊道:“護駕!護駕!”
段剛出了辰月樓還沒多遠,聽到這聲喊,只嚇得魂飛魄散。他奮起平生本領,縱身一躍,跳上了辰月樓二層屋簷。接著絲毫不停,腳尖一點瓦片,伸手抓住三層飛簷,身子一蕩,就上了四樓,穩穩站在了趙恆身邊。這幾下乃是段剛畢生所學,連他自己也有些不敢置信。
段剛沒有猶豫多久,看見眼前雲露陳奧抱成一團,一時間也無法分辨怎麼回事。他上前一步,伸手一抓,便扭住了陳奧的肩膀,手上勁力一吐,陳奧肩膀關節便脫了臼,一條胳膊軟軟垂了下來。
段剛令一隻手按住了雲露的肩膀,便令她再也動彈不得。只是他覺得陳奧的威脅比雲露大得多,因此反而將好心救人的陳奧打傷了。
一出手,便制伏兩人,段剛仍然惶恐不安地單膝跪倒,恭敬道:“微臣護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趙恆自然不會去怪罪段剛,注意力再度被闖進宮門的那群刺客吸引。
或許是由於長久的和平,使得守衛宮門的禁軍已經有些懈怠。那群人幾乎全都湧了進來,禁軍才反應過來,開始圍堵攔截。
趙恆重重哼了一聲,心想,這可是最為精銳的禁軍啊,竟然墮落至如此地步!
被段剛制伏的陳奧也在緊張地盯著宮門口的局勢。他一邊肩膀被雲露咬了一口,鮮血已經浸透了衣衫。另一邊肩膀被段剛卸了下來,一碰便出鑽心的疼痛。
他一邊哼哼唧唧地呻吟,一邊觀察著樓下的形勢。他並不關心慕容傲的人,只是擔心自己那三十來號人,不知他們怎麼樣了。陳奧與慕容傲再次心照不宣地選擇了進攻西華門。因為這裡距離密集的宮殿建築群最近。照理說兩方的人馬目的大同小異,應該會同時進攻才對。不知道為什麼只見慕容傲的人,卻遲遲不見自己的人。
現在正是禁軍即將反應過來的空當,若是不趁此機會進宮找到趙菱,那麼這次的行動也就是大敗虧輸了!
陳奧哪裡想到,此刻鬼隱會那三十多個殺手也是心急如焚,偏偏被慕容傲手下高手阻擋,再難前進一步。
禁軍畢竟是大宋軍隊中的精銳,經過短暫的慌亂,很快就冷靜下來。這些士兵雖然武藝一般,單打獨鬥絕不是對手,但他們行止紀律森嚴,只要組織起來,便是銅牆鐵壁。任憑對方武功多高,在千軍萬馬面前,也無用武之地。
幾個禁軍統領站在了宮牆角樓上,居高臨下將眾殺手的動向觀察得一清二楚。他們不斷號令身邊的旗手鼓手出一道道命令訊號。地面上經過嚴格訓練的禁軍不需要人指揮,一聽到鼓聲,便知道該怎麼辦。
那幫殺手只衝到宮門內的空地上,就被一隊禁軍攔住了去路。禁軍豎起堅盾,橫持長槍,遠遠看去就像一道長滿荊棘的鐵牆。那幫殺手試圖衝擊了幾次,都徒勞無功。
就在這時,又有一隊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