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變默然不語,頹然坐倒在椅子上。陳奧越發激動:“實話告訴你吧,你這次進京,就是為了救我的女人。她現在被抓進了皇城,生死未卜。我可以想任何辦法,就算強闖進宮,也要把她救出來。柳三變,你覺得你能做到哪一點?”
柳三變雙手抱頭,神情越發痛苦。陳奧也有些不忍,嘆了口氣,坐在他身邊,嘆道:“柳兄,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執著於她,丟不開放不下呢?柳兄,你有斐然的文才,詞也填得好,何不做一個填詞譜曲的詞人這樣一份有前途的職業?何苦為了一個女人浪費了年華?柳兄,你要記住,你的名字必將流傳後世,而寇小姐只是你生命中一個短暫的回憶罷了!”
柳三變忽地站起身,二話不說,便衝了出去。陳奧追到門口,只見他已經跑出客棧,混進街上人流,不知何處去了。
陳奧嘆了口氣,也不知自己的當頭棒喝,能不能讓柳三變振作起來。又或者受此打擊,柳三三變又會去尋死。雖然在歷史上,柳永不可能現在就死。但是陳奧不敢肯定,自己的出現會不會已經改變了歷史的程序。但現在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理會柳三變了,自己現在是一團亂麻,當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拓拔繼祖此刻也有些煩躁,他的煩躁來自於曹義。
昨日曹義對南宮駿說的那番話,對他們這三個公子哥兒來說,可謂十分嚴厲了。往日他們四兄弟從來沒有紅過臉,想不到這一次因為一個小小的陳奧,曹義居然會對他們說出那番話來。
剛剛與南宮駿、寇傑分別。三人在一起質疑了曹義的心思,卻又想不通曹義為何要如此偏袒陳奧。三人喝了頓酒,便各自回家。
拓拔繼祖心情煩悶,沒有坐車,而是獨自往回走。他其實並沒有寇傑那麼強烈的爭強好勝之心,也沒有南宮駿那麼重的權力慾。拓拔家在四大世家中,地位也是最輕微的。拓拔老爺子仕途不順,早早地雲遊四方去了。拓拔繼祖一輩人,更沒有能力振興。久而久之,拓拔繼祖也就只盼著能保住富貴,當個逍遙的富家公子就行了。
按照拓拔繼祖的性格,是不想與陳奧為敵的,一切都是跟著寇傑鬧出來的。
只不過昨日在喜樂山莊一場賭局,敗得莫名其妙。加上那些看熱鬧的人四處一傳,拓拔繼祖面子上也掛不住了。尤其得知那場賭局乃是曹義故意放水,幫助陳奧贏的,拓拔繼祖就越發憤懣。
他恨恨地回到府邸,抬頭就看見老管家站在門口。心情不好的拓拔繼祖見面便忍不住罵道:“家裡那麼多事你不去管,站在門口招魂麼?”
那老管家被他莫名其妙地一句指責,也有些訝異,愣了一愣,才小聲道:“大少爺,是江南的那位客人來了!”
拓拔繼祖面色一變,剛要邁進門檻的腳步忽然停住了,似乎再也不想踏進這個門檻。
他皺著眉頭,帶著一絲怨氣道:“他又來做什麼?”
老管家自然不好接話,而是說道:“大少爺,他已經候了半天了,想是不等到少爺是不會走的!”
拓拔繼祖嘆了一口氣,更顯煩悶,抬腿進門,直奔書房。
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白衣青年已經在書房等著了。他背對著門口,似乎在欣賞牆壁上懸掛的書畫,不時拿手中摺扇當做毛筆,臨空虛描一番。
拓拔繼祖還沒進門,青年便轉過身來,笑道:“拓拔兄,好久不見啊!”
拓拔繼祖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跟著道:“是啊是啊,慕容兄。你什麼時候進京的?”
那姓慕容的青年名叫慕容傲,笑道:“兄弟進京已經有幾天了,剛忙完了一樁買賣,這才來拜會拓拔兄啊!”
拓拔繼祖本來心情就不怎麼好,見了這人,心情就更差了。他沒有多深的城府,心裡想的全在臉上表現了出來。
慕容傲只做不知,笑道:“拓拔兄臉色不豫,莫非有什麼煩心事?何不說出來,讓兄弟為你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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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別有所圖
拓拔繼祖擺擺手道:“沒什麼,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不值一提!”
他心裡苦笑,並不是不想把自己那些煩心事說出來。而是他深知面前這人本領高強,精於算計。自己若是託他幫忙,絕對是小事一樁。但對方想要回報的時候,自己可就要吃不消了。
慕容傲卻似乎什麼都明白,臉上露出莫測高深的笑容。這兩天京城傳得沸沸揚揚,拓拔繼祖和寇傑在喜樂山莊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賭了一局,結果輸得慘不忍睹。這種新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