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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奧看見他們交頭接耳,朝著一間房裡指指點點,想必那裡就是出事的地方了。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到前面,就看見房門開啟,屋裡空空蕩蕩。
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站在門檻外面,不敢踏進房間。陳奧鬆了一口氣,心想,看來已經有人維持了秩序,沒有讓這些人破壞命案現場。
蘇凡笑道:“我爹一來到這裡,就說誰踏進房門,誰就是嫌犯。這些人果真就不敢進來了,只敢在門外議論。”
陳奧點點頭,往裡看去,只見簡陋的房間地面上,躺著一人,手腳扭曲成不可思議的形狀。他只穿著內衣內褲,顯然是在半夜出的事。蘇拙蹲在屍體旁邊,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這時候,掌櫃的聲音忽然在人群外響起來:“讓我過去——讓我過去——”
大夥兒讓開一條路,掌櫃的氣喘吁吁地跑進了房間,卻不敢靠近屍體,遠遠的說道:“這位先生,我已經前去報告了此地裡正。但里正說本地歸海縣管轄,但海縣縣令至今還未上任,他也只能派人前去衙門報官,卻不敢說有人來查探。”
蘇拙點點頭,揮了揮手。陳奧聽得一陣汗顏,想不到這裡就已經是自己的管轄範圍了。這裡出了人命案子,自己這個父母官卻還在瞧熱鬧。
他小心地走進房間,儘量不在地上留下自己的腳印。走到屍體三步遠,先向蘇拙行了一禮,說道:“蘇先生,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蘇拙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其實昨夜陳奧猜到了蘇拙的身份,已經讓蘇拙有些刮目相看了。後來陳奧又看出來衛秀吃醋,及時將龍青苹拉走,為蘇拙解了圍。因此,蘇拙對他的印象著實不錯。
陳奧蹲在蘇拙對面。死者所穿襯衣已經被蘇拙解開了,露出屍體胸腹。屍體身上有一些青紫於痕,但沒有明顯的外傷。全身上下也沒有出血,一時難以判斷死因。
陳奧隨口說道:“看這樣子,死者生前曾經跟人打過一架啊。這裡住的都是些會武功的,會不會跟他們有關係?”
蘇拙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嘆了口氣,說道:“我已經查過了,昨夜留宿這裡的人都還沒有離開。如果兇手在他們中間,那還好辦,若是兇手是從外面來的,那就棘手多了!”
陳奧點點頭,深以為然。在這個年代,沒有影片監控,也沒有指紋、DNA等等偵破手段,想要追查一個行蹤不明的兇手,可謂難於上青天。
陳奧在梁城的時候,就已經嚐到這個苦頭。那件北宋版的“開膛手傑克”案,若不是自己誤打誤撞,發現了梁辨之的一些疑點,根本不可能找到兇手。
想不到現在還沒有正式上任,又遇到了一件棘手的案子。陳奧忍不住嘆了口氣,偷偷瞧了蘇拙一眼,發現他臉上卻表情凝重,似乎也覺得這件案子啊有些難辦。
陳奧心想,自己怎麼說也是這裡的縣令,這件事本來就是自己的職責。想到這裡,他拔出靴筒中的匕首。
看著這柄鋒利的匕首,陳奧百味雜陳。想不到每次用的時候,都是用來解剖屍體,當真是暴殄天物。
蘇拙看見陳奧忽然拔刀,吃了一驚。他早已看出陳奧不會武功,當然不會害怕他有什麼歹意。但是這個舉動還是讓他有些茫然。
蘇拙問道:“你做什麼?”
陳奧道:“當然是檢查屍體!”
說著話的功夫,匕首輕輕在屍體胸腹劃過。屍身頓時被劈開一道口子,暗紅色的血液緩緩流了出來。
站在不遠處看熱鬧的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陳奧早已習慣這樣的場面,頭也沒抬將匕首又橫向劃了兩下,使得屍體表層肌膚與下層肌肉分離。
蘇拙卻嚇了一大跳,忙喊道:“凡兒,把門關上!”
呆若木雞的蘇凡被父親這一喝,打了個激靈,反身關上房門,將譁然眾人關在了外面。幸虧他動作快,恰好擋住了堪堪趕到的華念蘇、龍青苹和凌寒玉三人,沒有讓她們看見如此血腥的一幕。
蘇拙眼看著陳奧將匕首放在一旁,雙手卻插進了屍體的傷口。他一把按住陳奧手腕,愕然問道:“陳奧,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凡顫顫地說道:“陳大哥,瞧你瘦瘦弱弱的,竟然是個屠夫?!可是這是個人,可不是牛羊啊……”
“閉嘴!”蘇拙瞪了兒子一眼。
陳奧知道自己的行為在別人看來,一定十分怪異。他只好朝蘇拙笑了笑,解釋道:“這是解剖……是我獨家的驗屍的手法……”
蘇拙詫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