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飛怒極反笑一把抓過身後的賀三牛道:“你且看看他是誰,敢說你與那易香閣沒有關係?”那縣令依然扯謊,“那是我賤妻私自所為,本官一向不知情,只是今天才剛知曉。”
郎飛對他已是忍無可忍,恨聲道:“在你轄下有這等罪行你竟然推說不知,你騙的了哪個?”那縣令張了張口還待賣弄藉口,郎飛突然轉身閃開向身側微微招手。
“吼。”一聲虎嘯,一道迅即如閃電的白影竄進廳內,四隻虎爪扒住那縣令軀體,虎嘴噴出一口腥風,直直往那呆滯的臉上咬去。
那縣令恍惚間就見一條吊睛圓頭猛虎撲來,那腥風嗆得他直欲作嘔,扒住身體的虎爪上鬃毛如鋼針扎的皮肉生疼,一隻巨口綴著兩排鋼牙徑朝頭顱咬來。
猛聽得一聲慘叫傳來,小白兒收回頭,虎爪撥拉了幾下,郎飛斜踏兩步,就見那躺在地上的縣令兩眼圓瞪,已是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賀三牛混忘了他剛才的德行,開口道:“這狗官太不堪用,這便嚇死了。”郎飛冷哼一聲道:“便宜他了。”賀三牛又道:“那公子您的玉瓶?”郎飛擺擺手道:“那東西還有不少,犯不著多方追討浪費精力,想必那婦人也沒膽再回來了,此事就算了了吧。”賀三牛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回去吧。”二人也不管騷亂的縣衙,一路說笑著沿原路返還。
又是一夜朔月明,轉眼雀枝豔陽乘。作別賀三牛和老徐頭後一行眾人出了這洛河縣城,眾女之中那膽大的對小白兒摸摸將將上下其手,郎飛半臥在虎背上眯著眼也不去管,後面馬車吱呀吱呀的前行,那雪婭倒是靈巧,騎著多出的那匹騊駼獨自前行。
這一眾的拖累,將個一天的路程做兩天來行。老道看著前方界碑鬆了口氣,自須彌帶內拿了張鳴焰符祭出,一聲脆響空中聚起霞彩凝成一個丹字。
盞茶功夫就有值守弟子前來探視,見到眾人先是一愣,又瞅見老道慌忙行禮,老道問明這最近的分壇所在之地後繼續前行。
又過半日到了駐地,早有那掌壇弟子遠遠相迎,待俱都入院安坐停當後老道言出諸事,那弟子忙應了差事去應對諸女,老道見事畢也不做停留,起身帶了郎飛出院前行。
時正有那雪婭等在院門,見二人慾走,忙步前而跪悲悲慼慼的道:“乞仙長收我為徒,乃能洗我冤屈。”老道聽罷直皺眉,郎飛道:“你且細說一二。”雪婭啜泣道:“小女子本是那大周國御史歐陽牧獨女,只因朝中奸臣當道,我父上疏揭露旬州各府官互相勾結貪墨御上所撥築壩款項之事,被那狗宰相秦文扣了摺子,反誣個私通外邦之罪下了大獄,又判我家老小盡皆充軍,後來我爹爹被他們在獄中迫害身死,其餘家人在充軍路上,餓死的餓死,打死的打死。有那押解之人見小女子薄有幾分姿色,於是高價賣於外邦奸商,輾轉才到易香閣手裡,小女自小熟讀聖賢經論,知禮儀廉恥,本就存了念想,若果真入了煙花,隨了賊人,便自當一死以銘志,怎想幸被公子所救,復得自由,原該存思慶幸,平凡過活,無奈每於安睡之時思及父仇家恨,著實不得心安,故此才不羞廉恥,叩首呵求。”
老道道:“即是如此,差人修書一封於大周皇帝,待他細查便可。”雪婭又叩頭嘶啞的道:“萬望老神仙垂憐,小女子悽苦便悽苦了,卻也有三分剛強,這比天的仇,似海的恨,總想自個兒報了,若難成全,便不起來了。”
老道聽完沉吟不語,郎飛卻不管許多,不禁在一邊攛掇道:“師父,你就幫幫忙唄,那丹門這許多弟子,多她一個也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哩。”
老道嘆口氣道:“不是為師不想幫她,只因她身不具靈根,無人肯收她為徒,怎生修行?”郎飛道:“若是如此,師父收下得了,給我做一個師妹,也是件快活的妙事哩。”
老道睨了他一眼道:“胡鬧,為師收徒也要有個祖宗訓法,你若不是那地靈根,也不合師父我這化氣之人親自來收徒了。”郎飛聽罷眼神一轉道:“師父,您看您一個人在那玄羽殿住著,徒兒功課忙,也無多少閒暇來陪您,不妨讓她給您做一個服侍的人兒,也可陪您散散心解解悶不是?”
老道一巴掌拍在他頭上道:“你這鬼子小,為師清修慣了,哪受的身旁有人攪擾,再言她一個無靈根的女子,修不得道,一副孱弱的體格也練不了武,上了峰去她又如何自處?豈不是白白耗盡了青春?”郎飛一咧嘴犯渾道:“師父總歸有這許多推辭,你既然說她不行,那便讓他給徒兒做個弟子耍耍。”老道一怔,立馬罵道:“你這小鬼,智齒都未長全,還學做長者了?”郎飛轉了脖頸氣嘟嘟的不去理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