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清晨較昨日相比又涼了幾分,院中地上雨水漬未乾,還有幾片被風雨所打掉的樹葉與花瓣寂寥的躺在那裡,
“終究逃不過宿命,外表展露的再美好,再豔麗也只是幻象,最後註定都要化為爛泥,談什麼香如故,都是騙人的!”
江若鳶故作無情的踩上了落在院中的一朵殘花,苦笑著自語,
“雁宣,你不是費盡心機想要見我一面嗎?今日我就成全了你,見到了,可別後悔。”
她握了握在腰上彆著的佩劍,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挽香宮。
或許是還裝著心事的緣故吧,一向處事謹慎的她竟然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身後還跟著一條不懷好意的“尾巴”,
那個“尾巴”隨著她出了宮門,在確定她是真的往楓林方向去了之後,便略帶興奮的原路折了回來,迫不及待的敲響了墨月的房門。
“不好了,師傅,快開門吶!”
此刻墨月正在屋內練字,忽然聽到外面急切的敲門聲,不禁心生詫異,
她趕忙放下毛筆,匆匆的走去開啟了房門,
“晴兒,是你?何故如此慌張,出什麼事了?”
她將門口的夏玉晴拉進了屋內,擔心的詢問著,
玉晴紅著眼睛跪在了墨月的腳邊,花容失色的說,
“師傅,弟子有罪,您狠狠的責罰弟子吧!”
墨月更加疑惑了,她將玉晴扶了起來,關切的問她,
“為何這麼說,你做錯什麼事了?”
她眼眶裡噙著的淚水慢慢的溢位來了,用著顫抖的嗓音回覆著,
“弟子昨日不該相信師姐的話對您有所隱瞞,現在師姐犯下了大錯,不可彌補,師傅,都怪我,您饒了師姐,責罰我吧!”
墨月聽她口口聲聲所說的“師姐”,便立刻明白了過來,她放開玉晴,自己坐在了椅子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
“若鳶怎麼了?你講與我聽。”
夏玉晴欲言還休,
“師傅,您答應我,不論我說出師姐的什麼事情,您都不能殺了她。”
墨月表情嚴肅,冷哼了一聲,
“我答應你,但是你一定要想好了再說,若有一句虛言,我饒你不得!”
“弟子不敢!”
“說!”
“師姐她,師姐她一時糊塗,勾結魔教,此刻正在山下楓林中約見魔教中人,不知在談些什麼事,怕是對師傅不利,”
“放肆!誰准許你胡言亂語詆譭若鳶的?!”
夏玉晴慌亂的趕緊跪了下來,
“師傅,徒兒講的句句屬實,您若是不信,可前去親自檢視!”
“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
“昨日,弟子在宮門口清掃石階,無意中撞見了上陽殿的元心鬼鬼祟祟的在咱們門外徘徊,弟子剛想要過去問個究竟,就看見了師姐也小心翼翼的從門內閃了出來,弟子好奇,不知師姐與元心何時有過交集,便躲在了一棵樹後偷聽他們之間的談話,故而就知道了師姐早就與魔教有所聯絡。”
“那你為何當時不當面質問!”
“弟子不敢,弟子自知功力不及師姐,況且當時旁邊還有一個元心。”
“那你又為何不當時回宮後就稟報於我?”
“弟子不忍,弟子念及與師姐的同門之誼,怕您處置了師姐,所以不敢當時告訴您,”
夏玉晴哽咽了兩聲,
“我昨日私下裡找到師姐,與她談起此事,她央求我一定不要告訴你,還說自己知道錯了,以後絕不會再與魔教有所往來,可是沒想到,今日,她還是去了,都怪我,是我沒能力勸阻她,才讓她今日又去的......”
“啪!”
墨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那個精緻的水壺一下子滾落到了地上,正碎在了夏玉晴身邊,
她嚇了一跳,立刻閉上了嘴巴,瓷器的碎片濺落到她的衣裙上,都是碎渣子,
她以為墨月的火是衝江若鳶發的,殊不知,其實這是衝她自己發的。
墨月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她,她被墨月冰冷的目光盯的渾身發寒,骨頭裡都冒著涼氣,
她怯生生的將頭伏在地上,兩條胳膊搭在前面,等著墨月的發話,
墨月強壓著怒火問她,
“晴兒,若鳶平日待你如何?”
“師傅何故提起這個?”
“我要你回答我,她待你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