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在蒲團上閉目打坐。忽然其中一身灰色僧袍的女子睜開眼。
“天籟,你真的那麼看好酒色公子?”
“師祖!”
高天籟也睜開眼,看向對面打坐美貌女子,她的師祖‘秋心淼’年近八十,卻貌如少婦。高天籟伸出手指在身前地面劃了五個圈,那是一個太極圖案。“非常時期用非常方法,如今情勢危如累卵,要用往常手段已經行不通了。”高天籟說道。
“徒兒。”高天籟左旁美豔女子‘仙玉婷’看向太極圖案,“你是說,陰極陽生,陽極陰生,陰未必不是陽,陽未必沒有陰,禍兮福所倚,陰陽相抱,即便是錯的,也含著對的一面,所以這秦仙傲即便性情惡劣,不堪造就,也想一試?”
“左到了極點就是右。”高天籟點了下頭恭敬道,“如今之勢,不破不立,還請師父,師祖,師姐,師妹見諒。”
“可這未免也太冒險了吧?”高天籟師姐安夢璐說道。不同於天下其他門派,慈航靜齋門下傳人一舉一動都代表著一種風向。
這種情況下,誰敢亂來?
以往天下大亂,他們拔亂返正選擇真命天子,像選李世民、趙匡胤等都是指使淨念禪宗,入門觀等白道門派先去考察,再結合自身入世觀察心中有了大體把握才會上前‘問道’,認可後給予一定造勢。
可這一次。
秦朝是橫空出世,哪來的詳細考察?
沉默!
忽然秋心淼眼中閃過一絲堅毅。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真是不可改變麼?”秋心淼聲音高渺,“或許是以往我們都做錯了,總想著合乎規矩,須知‘錯向終南尋捷徑,天壑從來是通途’,六十年後的災難,要想渡過,唯有不拘一格,才有一線生機,錯誤不可怕,可怕的是重複相同的錯誤。”
“師祖高論。”高天籟眼裡閃著光,“前車之鑑,不打破陳規,絕無生機。”
秋心淼看向高天籟:“天籟,你的想法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師祖我心中並不完全支援你,只是這一代既然以你為首,我們就得放開,不論對錯,都得讓你去做,因為我們也無良方。”
“這一次就是一場賭,一旦不對,超出我們容忍範圍,我們也會阻止的。”仙玉婷沉聲道,“所以,你自己小心,嗯?”仙玉婷看向外面,眾女也都看向外面。
“咚!”
門響起。
高天籟連站起身走出房門。
“秦公子?”
高天籟看著院門外秦朝、郭媛媛二人,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怎麼,高仙子不歡迎本公子?”
“天籟只是好奇。”
高天籟恬然一笑,將秦朝、郭媛媛讓進院子,三人進了客廳。“秦公子這次來,不知有何見告?”高天籟疑惑道。秦朝微微一笑:“也沒什麼,只是前些日子和高仙子促膝長談,如今乍然分開,十分不捨,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況且數日乎?”高天籟一蹙眉。郭媛媛嗔瞪了秦朝一眼,向高天籟笑道:“高仙子,我聽說貴派在捧我夫君,因此想問問這事。”
“秦公子論馭人之術,天籟十分喜歡,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故而廣而告之。”高天籟說著怡然一笑,“不過說到捧……”高天籟看向秦朝。
秦朝笑眯眯看著高天籟:“高仙子,你有什麼話儘管說,就算說錯了又何妨,本公子生誰的氣也不會生你的氣的。”“別油腔滑調的。”郭媛媛啐了聲,向高天籟笑道:“高仙子,我家這個官人呀,眼睛長在額頭上那是裝出來的,你不要管他。”
“裝出來的?”
高天籟疑惑看了秦朝一下。
“秦公子,郭娘子,這一次商議百家聯盟,頂多三五成群結成一些小聯盟,是不可能有大成果的,而我捧你的意圖,以秦公子的聰明不可能不知道吧?”
“高仙子果然聰明。”秦朝打了個響指,“這天下向來是蠢人多,如今靈氣潰散還有六十年時間,那些人心抱僥倖,不可能齊心合力,不過現在能結成三五成群的小聯盟,可是一年後、二年後,數十年後會怎樣?大家如果一直出不了成績,終究會看清事實聯合起來的,你們慈航靜齋執掌天下,威望最高,因此一旦聯合,終究是會讓你們來主持領導的。”
高天籟頜首點頭:“秦公子,我慈航靜齋規矩,向來是站在背後選人,不可能走到前臺,因此一旦結成聯盟,這總盟主……”
秦朝摺扇一指自己鼻子,聲音霸道之極:“當今之世,如欲治平天下捨我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