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仲義泡了第二杯茶:“常人言大哥仁厚,但他實為果敢決斷之人,必要時亦能做出取捨。放火燒房,‘逼’出埋伏,想法是不錯,可惜埋伏在兩邊房間裡的不過百餘人,僅僅是個‘誘’餌。
去通知右路守軍,向左路靠近,並依著原先的計劃,分作兩隊,前隊加速前進,引出敵人埋伏,後隊徐徐跟進,待敵軍埋伏盡出後,和前隊同時夾攻,令其首尾難顧。”
……
見敵軍隊伍從面前匆匆行過,個個面‘露’焦急,像是去救人,彭熙振臂一揮,全軍衝殺而出,將對方的隊伍截斷成兩截。
然而,本該陷入被偷襲的恐慌中的敵軍,卻在最初的慌張後,維持住了陣型,儘管依舊被彭熙的人馬衝成兩截,可不但沒有潰散,反而相互包圍過來。
彭熙一驚:“好快的反應,難道是陷阱?不過,這點人馬是圍不了我們的,傳令全軍,向西邊突破!”
就在此時,西方又湧來無數人馬,使得人數上壓過了彭熙的軍隊,將他們團團包圍住。
……
武昭侯府,兩刻鐘後,快馬再回。
“報!中路敵軍陷入包圍,許將軍言兩刻鐘後就能剿滅。左路敵軍攻勢兇猛,張將軍請求發出援兵。”
“告訴張將軍,我一個兵也不會給他,如果他守不住,就提人頭來見我!”
齊仲義泡了第三杯茶,聞著越來越濃郁的香氣,嘆道:“這鳳凰茶需斟泡五次,才能將內中蘊藏的香氣徹底揮發出來,一次濃過一次,大哥,你可別連最香的第五杯都堅持不到。
又是強攻左路,又是放火‘逼’人,做出不顧一切進攻的姿勢,想讓雙方的注意都集中到左路,可惜做得太過,讓右路安靜得太顯眼了。”
……
王達看著廝殺在一起的兵馬,心中焦急不已,雖然此處地勢寬敞,可守軍格外的頑強,人數亦不少,更鎮守著幾名高手,令他不能以個人勇武強行突破。
“怎麼伍真的人馬還不上來?這火都燒了好些時候了,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他一會兒用力握刀,一會兒又鬆手。
這時,旁邊的一名伍長提醒道:“大人,可記得大公子說過,若遇上困難,就開啟錦囊,裡面另有指示,現在不正是開啟的時候嗎?”
王達一拍腦子:“太過緊張,叫我差點忘了此事。”
他慌忙從懷中拿出錦囊,從中夾出一張紙條,上面只有兩字。
他看完後,對眼巴巴望著,期待會有逆轉妙計的伍長道:“去,傳令繼續猛攻,把所有人馬都派出去,不留後備軍。”
同一時間,伍真、彭熙也都開啟了錦囊,兩人表情各不相同。
伍真滿是疑‘惑’:“這是叫我去中路救人嗎?難道彭熙中了埋伏?可左路怎麼辦,現在最好的做法不是配合王達,集合力量攻破左路嗎?算了,既然是大公子的命令,那就照做吧。”
彭熙看了紙條上的內容後,怔了好一會,滿眼的難以置信,懷疑自己看錯了內容,在親兵連聲大喊下,才回過神來。
親兵催促道:“大人,上面寫了什麼,您快下命令啊!這樣下去,我們遲早要全軍覆沒。”
彭熙張了張嘴,好幾次後,才頹喪的說道:“傳令全軍,投降……”
……
武昭侯府,兩刻鐘後,快馬再回。
“報!許將軍捷報,一刻鐘前敵軍統領投降,比預計更早結束戰鬥,現已趕至左路,協同張將軍擋住敵人的攻勢,守住陣地。趙將軍捷報,一刻鐘前,右路有敵軍快馬突襲,現已中我軍埋伏。”
聽到捷報,齊仲義面上卻不見喜‘色’,反而手中茶杯一晃,溢位少許茶水,他站起身,略帶焦慮道:“比預料中快了一刻鐘,哪裡出問題了?打草驚蛇、無中生有、上屋‘抽’梯,這三條計策都成功了,一切都跟我推演的一樣,預料之外的事情是……中路敵軍投降!”
齊仲義心中莫名生出危機感,偏偏說不上來是怎麼一回事,他將茶杯放回桌面,在屋子裡踱來踱去。
“大哥既然用相同的兵力與我對決,所用必是‘精’銳,深受信賴,就算中我埋伏,陣前叛變的可能不到三成。可若是受大哥之命,故意投降,又有什麼用意?
潛伏我軍,陣前倒戈,行借屍還魂之計?
不可能,許將軍非是粗心大意之輩,不可能不做防備,大哥也不會如此愚蠢,寄希望於偶然發生的運氣,肯定是我漏掉了什麼,再想想,再仔細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