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懸殊的實力差距,堅定了關滿英走為上策的決心,催動全身功力加速遁逃。
但很快他便發現,自己無法逃離輪迴轉業塔的陰影,就像是空間被封鎖住一樣,即便是靈光遁術亦無能為力,逡巡不前。
“禁鎖天地!竟然是寶器!你——”
最後的遺言來不及說出,關滿英就被沉穩鎮落的輪迴轉業塔壓成了肉醬,臨死前他試圖拼命,聚集全身力量化作一道撼天刀罡,可惜仍是蚍蜉撼樹,被輪迴轉業塔輕易粉碎。
佛塔中,鬼師手腳麻利的催動五毒化血鍾,將肉醬屍體中的精氣吸乾,並攝出關滿英的魂魄,甩手扔給了手下——嘗過了九重還虛高手的魂魄滋味後,這種層次的魂魄已經入不得它的法眼。
倒是那柄虎頭戰斧,頗為不凡,至少鬼郎將瞧得很是中意,乾脆討要過來,作為自家兵器,順帶將器靈猛虎當做自家坐騎,看起來甚是威猛。
收拾完一切後,輪迴轉業塔很快縮小,歸入羅豐掌心。
伍鴻木然的看著事態突破,只覺得如夢似幻,顯得很不真實。
寶器可不是人人都能催動的,尤其是將寶器中蘊藏的小千世界現實化,分化為禁鎖天地之能,更是需要天人級數的內功修為才能做到,否則長輩賜下一件寶器,豈不是能讓門人弟子橫著走?
上等的法寶,也要有上等的實力才能匹配,任何一件寶器,哪怕是下品,也屬於天人強者的範疇。
這才數年不見,原本平起平坐的人,已是需要自己仰望,顯得頗為陌生。
本來也不是多麼熟悉。伍鴻自嘲了一句。
想通此節後,她也不再管對方為何能精進如斯,開口問道:“你說有問題需要問我,直說吧,我還欠你一份恩情,只要我知道的,概如實相告。”
以彼此的修為差距,將來怕是沒有機會報恩了。
伍鴻下定決心,就算是攸關天庭的秘密,她也不在乎,反正宗門已經拋棄她了,對於一個心死的人,這世上還有什麼值得她害怕呢?
“你知不知道有這麼一種人,他無父無母,卻不是天地靈氣所化,亦非靈物秉氣運而生,而且與某人有著血緣關係……”
羅豐還沒有描述完,伍鴻便驚呼:“造物計劃!”
“看來你對此知道不少,可否詳細告知於我?”
伍鴻略顯猶豫,天庭的秘聞她不在乎,可事關自己的身世……轉念一想,此事難道還有隱瞞的必要嗎,難道她還羞於見人嗎?
她嘆了一口氣,道:“此事涉及三教,隱秘眾多,我也只是管中窺豹,識得些許鴻爪雪泥,源頭已是不可考證,但發展至今,卻是三教中人想要突破人道的限制,不想把傳承道統的未來弟子人才寄託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上,試圖奪取造物主的權柄,創造出大量的天才弟子……”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伍鴻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全盤托出,包括自己的身世,最後補上道:“造物計劃若洩露出去,容易引起其他門派的不安,若引發惡行競爭,便是極大的麻煩,故而見不得光,何況單看內容,著實有違人道。
也許就是因為受到人道的壓制,哪怕以三教的神通廣大,長久以來都沒能取得像樣的成就,在持續千年後,儘管沒有拋棄計劃,但三教都減少了投入的精力,造物計劃時斷時續。
最近幾十年,三教不約而同的重啟了造物計劃,似乎是取得了某種突破,具體不明,但離真正的成功仍相距甚遠。
天庭不知為何,似乎打算放棄造物計劃,或者長久封存,否則的話,我一旦透露相關的秘密,便會爆體身亡,但此刻仍安然無恙,可見就連上層也不再重視了。”
說到最後,她的情緒不由得陷入消沉,任誰被否定掉生存的意義,皆不會好受。
羅豐點頭道:“我明白了,感謝你的回答,令我想通了許多事情。”
“我能問一下,你是怎麼觸及到這類事情的嗎?”伍鴻隨口問道,語氣並不怎麼在乎。
羅豐想了一下,如實道:“若沒有猜錯,我也是造物計劃的誕生品,而且出自太上教的手筆”
“你也是!”伍鴻猛地抬起頭來,難掩驚愕之色,她再怎麼能幻想,也未曾想過這一可能,“但我瞧不出,你身上有任何與我等相似的地方。”
羅豐平靜道:“也許是因為,我是在尋常百姓的環境中成長起來,而且在此之前,更是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你們則不一樣,只怕從誕生開始,就承受著各方的期待和壓力,被當做試驗物件看待,從而矇蔽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