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制符等本領,外放出去做個執事,運氣不好的,就會被洗去記憶,扔回故鄉自身自滅。
在玄冥谷的半年,我算是看明白了,修行一路,沒資質的人根本看不到希望,咱們四人中,也就李恆兄有望在五年期限內,突破三重境。”
羅豐聽出她語氣中的悲觀,但也知道這心結不好解開。
同鄉出來的五人,以孫小蓮的心性最差,她在故鄉時只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既不像趙奉先和李恆般受過長輩薰陶,懂得心計,也不像高柱般天生缺根筋,若無收徒一事,她將來就是嫁與他人,做個在外耕農事,在家奶孩子的鄉間婦人。
心思單純,又不喜爭鬥的她來到處處勾心鬥角的邪宗,覺得不適應也是在所難免的,哪怕實際上遭遇的困難,比不得羅豐的十分之一。
李恆心有慼慼,沉默不語。
高柱不以為然:“資質不夠,就用努力來彌補,去苦修,去試煉,去爭取不可知的奇遇,總比呆在屋子裡唉聲嘆氣的好。比如羅豐兄,他就突破了二重陰陽境,期間必然吃了許多苦頭,我們應當以他為榜樣。”
李恆和孫小蓮聞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羅豐:“你突破了?只用了半年?”
其實在兩個月前我就突破了。
羅豐不好說實話,只能謙虛的點頭承認。
他雖然也煉製過陰陽符籙和陰陽法術,但將陰陽境修煉到巔峰的,只有武修的法門,因此精氣內斂,不實際交手,旁人很難看出。
像器修的法門因為要壯大根基,使得氣血澎湃,很容易被人發現端倪,當初的黃泉就是最好的例子。
李恆和孫小蓮眼中閃過一絲嫉妒,但隨意就消失,轉而笑著鼓勵羅豐,要為四人爭光。
能輕易放下倒不是兩人大度,而是羅豐本身低調,不如趙奉先那般引人注意,光從外表上也看不出他的修為,便認為是機緣巧合而已。
對於絕大部分的外門弟子,二重陰陽境都是能達到的,無非時間早晚而已,真正的難關是在第三重,有時瓶頸能將人卡上一輩子,也因此才會被玄冥谷用來當做劃分內外門弟子的分水嶺。
最重要的是,懸命峰的詛咒不消除,羅豐取得再大的的成就,也只是徒增悲壯罷了。
“這次的年度考核,我們三人只能去當個路人,希望就全部落在你肩膀上了,一定要讓那些鼻孔朝天的人瞧瞧,咱們家鄉出來的,並非只有一個趙奉先是能人。”
李恆鼓勵的同時,仍不忘小小的諷刺趙奉先。
羅豐笑道:“盡力而為吧,反正就算我不願出風頭,也會有人強逼,總有一些恩怨需要解決,不如高調一點,好叫人知道,我也不是軟柿子,任人揉捏。”
“是嗎,但在我眼裡,你就是個軟柿子!”
忽然,羅豐背後傳來了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強烈的危機感籠罩心頭,後背激起了雞皮疙瘩。
一股勁力破空偷襲而來!
沒有遲疑,彷彿被驚到的蝦,羅豐腰背彎躬,全身肌肉一鼓,雙腿如彈簧一樣躍出。
“咦,有點本事。”
看到羅豐的反應,偷襲者略微吃驚,隨即又改變勁力的方向,如附骨之疽,死追不休。
察覺如芒在背的危機感沒有消失,羅豐已明白不可能閃躲,於是不顧尚在半空中,強行轉身反擊,扭腰遞拳,勁力如潮水般洶湧而出,彷彿大海上的風暴捲起來的巨浪,一下劈落,龍骨大船也會粉身碎骨。
然而,雙拳相交,迸發出空氣被擠爆的轟鳴。
羅豐只覺對方的勁力高度凝聚,彙集在掌上,沒有絲毫洩露,如同一根定海神針般插入自己的潮水拳勁,堅若鋼鐵,沛莫能御。
幽冥真氣自動護體,卻被壓倒性的力量徹底衝散崩潰。
一縷錐心刺骨的陰寒氣流趁隙而入,鑽進羅豐的經脈中,並迅速潛伏起來,讓人誤以為只是尋常的負傷,遭到寒屬真氣侵襲。
羅豐悶哼一聲,被這股掌勁擊得飛出,他沒有強撐,張開雙臂,先是凝氣成波,藉助氣流緩解衝力,落地後又退了三步,才將餘勁徹底化消。
饒是如此,他仍是負了內傷,雙耳陷入失聰狀態,接掌的手臂酥軟無力,更有隱隱刺痛,彷彿整條手臂的骨頭都被擊碎,胸口也是隱隱作痛。
“你為什麼偷襲我?”羅豐質問道。
對方看似光明正大的出招提醒,其實在提醒前就已經擊出拳勁,而且從凝成一股麻繩的勁力來看,至少是四重入微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