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佔算未來的時候,命運大道和因果大道的不同之處在於,前者的媒介是人或物,後者的媒介是行為事蹟,但在佔算過去的時候,兩者並沒有太大區別,因為過去是既定的,比之多變的未來容易佔算得多。
“難道真要時時刻刻保持遮蔽因果的狀態?但我的行動可以遮蔽,素媚等人的行動可無法遮蔽,流露出來的線索足夠對方管中窺豹,推斷出全貌。”
羅豐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著急動手,真要算計對方,倒不如在和葉知秋決戰的時候,再催動因果斷滅石,一擊致命更為有用,否則現在就施展,頂多只是給對方增加點麻煩,卻能得以提前防備,可謂弊大於利。
而且預知未來並非全是好事,至少羅豐就吃過類似的虧,須知不止謊言可以騙人,真相也是可以騙人的,甚至比謊言騙得更深,作為智者,並不怎麼懼怕預言的手段。
其他人倒是沒羅豐想得那麼深刻,作為同門弟子,他們多少知道羅豐擅長陣法之道,為此還特意拉來有施氏的精兵演練了一番,對方提出鬥陣,可謂正中下懷,對此事自然樂見其成。
翌日。
既然是堂堂正正的宣戰,雙方也不耍陰謀——至少明面上如此——所有章程按照鬥陣的俗定規矩來,共分三步,擺陣、觀陣、衝陣。
不過在那之前,雙方都要見過一面。
六道宗弟子共有五人,和羅豐不對付的楚狂在前期就給踢出局外,倒是給避過一劫,沒有性命之憂,難說是福是禍,而太上教尚存六人,分別是葉知秋、苗瑛、韓煙翠、兆斜陽、郭守和戚義。
人數上屈於劣勢,不過羅豐叫上了蘇白鷺,雖然其他人納悶為何讓一名羽化宗弟子插手此事,但終究對己方有利,便沒有多問。
雙方約定了地點,羅豐等人先到一步,不過也只等了一會,就看到太上教六人御風而來。
其中為首的青年男子身著一席青衫,沒有多餘的掛飾,他的面色蒼白,似多病之軀,只是比藺如恤稍好一些,身上散發一股儒雅的氣質,相貌算不上多麼英俊,但眉宇之中有一股滄桑的氣息。
儘管沒有自報姓名,但羅豐知道,此人就是葉知秋,儘管他的相貌並不惹眼,氣質也不突出,身旁另有比他更具仙氣之人,然而他會給人一種過目不忘的印象,初見或許只是說泛泛,但越看越覺得有韻味,就像是看一副記載歷史的畫卷,叫人回味無窮。
雙方到齊之後,太上教中一名女弟子立即盯上蘇白鷺,警惕道:“此人似乎並非貴派弟子,若我沒記錯的話,這一戰是太上教和六道宗之間的賭局,無關者還是別到場為好。”
羅豐承認道:“沒錯,她是羽化宗的弟子,我找她來充下人數,以免別人嘲笑太上教弟子只會以多欺少。”
那女弟子聞言一噎,恨恨的盯著羅豐,咬牙切齒道:“如此說來,我等還要感謝閣下,這般處心積慮的為我教名聲著想。”
羅豐渾不在意道:“三教六宗,同氣連枝,此乃分內之事,不必言謝。”
女弟子還要再出言諷刺,葉知秋咳嗽了一聲,搶先道:“無妨,人數相等,才算是公平,如此輸家方沒有怨言,只是這人數最好便確定下來,不可再多了,否則彼此拉幫入夥,給了其他人可趁之機,到時候必然攪成一灘爛泥,失了應有之意。”
羅豐點頭道:“理當如此,那便立下規矩,雙方互出六人,彼此不可再拉其他三教六宗的弟子加入,否則就是違規,此戰再無輸贏。”
他沒有說違反規矩的就是輸家,畢竟這裡沒有裁判,一方真要決心違規,又哪會遵守規矩,乖乖認輸,獻上龍脈地氣。
葉知秋沒有異議,他當然不會問這種傻問題。
羅豐又問:“衝陣該如何進行,是輪流來,還是同時進行?”
葉知秋道:“既是講究公平,合該同時進行,否則先擺陣一方當佔優勢。”
羅豐又問:“擺陣和觀陣的順序呢?”
葉知秋道:“既然鬥陣定輸贏的方式由我方提出,眼下便該退讓一步,由我方先擺陣,貴方先觀陣,隨後相逆,待雙方觀戰完畢,便是衝陣之際。”
羅豐和葉知秋彼此對視了一眼,頗有棋逢對手之感,寥寥數語,卻是暗藏算計,彼此心知肚明。
“甚好,我方沒有異議。”
“我等亦是翹首以待。”
第688章氣勢之爭
太上教佈陣需要一段時間,羅豐等人倒也沒有特意去窺探,反正是遲早能看見的,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只會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