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憋著一團火,因此便走得極快,腳下生風,很快就到了。邢府門口的確站著幾個皇城司的捕快,把門口守著,禁止人員進出。蘇拙早想到方白石會這麼做,因為除了邢府裡的人,城中還有幾百名丐幫弟子,散落在各處。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邢榮死亡的訊息,若是讓他們知道,只怕又要掀起一場波瀾。
蘇拙上前詢問方白石,那捕快卻衝著街對面指了指。蘇拙萬萬沒有想到,方白石會把案發的館驛當作了落腳辦案之處,也將玉娘關押在裡面。
方白石似乎早知道蘇拙會來找他,已經站在了大門口,他徑直道:“進來吧!”
蘇拙臉色陰沉,走進驛館大門,開口就問:“你為何還派姬如風跟蹤我?莫非你仍舊懷疑我?”
方白石愣了愣,茫然道:“我派姬如風去找那無我和尚的下落了,何時讓他跟蹤你?”
蘇拙在他臉上看了半晌,似乎想找到一絲撒謊的跡象。然而終究沒有找到,他皺起眉頭,沉吟道:“姬如風沒有跟蹤我?那麼小簾是被誰點倒的?”
“出了什麼事?小簾是誰?”方白石問道。
蘇拙搖搖頭,關於衛秀的事情,他一個字也不想對方白石說。因為衛潛雖然伏法,但他一對兒女還都是朝廷欽犯。若是讓方白石知道望月樓主就是衛秀,而自己與衛秀交往甚密,只怕又是說不清的事情了。
蘇拙道:“沒什麼。玉娘在什麼地方,我有些話想問她。”
方白石雙眉一挑,疑惑道:“你還見她做什麼?”
蘇拙道:“或許有些問題,還要著落在她身上解決!”
方白石皺眉道:“玉孃的脾性難道你不清楚?她說的話,你能分辨出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假話麼?”他雖這麼說著,腳下卻已經邁開步子,向著關押玉孃的房間走去。
蘇拙笑道:“她雖然喜怒無常,性情古怪,謊話連篇。但你莫要忘了,她總歸還是個十多歲的少女。她說的話雖然可能有假,但只要本性不壞,終歸還是有辦法讓她說實話的!”
方白石忽然停下腳步,輕笑了一聲,道:“我差點忘了,對付女人,你總是不缺少辦法的!”說著向前一指,道:“就這裡,你自己進去吧!”說完轉身就走,似乎對蘇拙要進去說什麼做什麼,一點也不關心。
蘇拙卻知道,以方白石的耳力,就算再走遠一點,也是可以聽見二人對話的。他無奈地笑笑,推開房門。玉娘就坐在屋裡,既沒有鐐銬,也沒有綁縛。她一見蘇拙,驚地猛然站了起來。但她隨即又拉下臉背過身,根本不願見蘇拙。
蘇拙反身將房門關上,訕訕笑道:“玉姑娘,看來他們並沒有難為你!”
玉娘冷哼一聲,繼續沉默。蘇拙道:“玉姑娘,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玉娘忽然回過身來,氣得喘起了粗氣,胸口起伏,罵道:“蘇拙,你真不要臉!原來你對別人好,就是把她關起來麼?”
面對一個發火的不講理的女人,這是讓所有男人最頭疼的一個問題。可蘇拙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他說道:“漢人還有句話,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救了你,你卻好要反咬一口!”
玉娘即使再傻,這一句也聽懂了。她撲上去,雙手亂舞,對著蘇拙拳打腳踢,邊打邊罵:“你居然敢罵我是狗!”
但她如何是蘇拙的對手,拳頭打在蘇拙身上,也當撓癢癢一般。蘇拙任她打了幾下,伸手捉住玉娘兩隻手腕,道:“我有正事問你,不要胡鬧!”
玉娘氣呼呼地扭過頭去,但手上終究停了下來。
蘇拙放開她手,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受人脅迫了?”
玉娘一愣,面色猶豫不定,卻始終沒有說話。蘇拙又道:“以你一個人之力,是無法毒殺邢榮,搶奪古佛的。因此我猜,你若不是背後有靠山,便是受人脅迫。我同意方白石把你關起來,還有一個原因。這裡戒備森嚴,幾乎無法攻破。這裡很安全,你若是有什麼話,都可以跟我說!”
天竺古佛卷第二十一章 真假難辨
玉娘卻冷笑了一聲,道:“你真以為這裡很安全了麼?這些臭捕快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不,他根本不能算人!他根本就是妖怪!”
玉孃的話無疑已經證實了蘇拙的猜測,但她的恐懼,也讓蘇拙心跟著一顫。他追問道:“那人到底是誰,為何會如此神通廣大?他到底有什麼本事?”
玉娘似乎一想到那人,就變得十分驚恐。也只有這個時候,蘇拙才能想到面前這個女子真的不過是個孩子而已。玉娘顫聲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