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逐漸明白,人,多半是自私的,哪怕曾在那飄揚的旗子下宣誓最真誠的效忠。
一份忠誠,要的不僅是歲月的打磨,時光的提煉,人心的考驗,更要他們從中懂得,如何收放自己的情感,情緒。
蔣耀光重新回到黑SA,他實際上是回去守候著最初的自己,始終的愛戀,還有等著自己的一生亡斷。
若不是失去很久的上線說,要他幫助新的臥底,他就真的打算,這麼留在黑SA。
正的那邊,也有黑的潛在,黑的這邊,也有所謂正直無誤的存在,雙方互相制約,直到那個最終能破局的人出現,而喬少揚,就是那一個人。
蔣耀光有一段時間,確實一心一意的關注喬少揚,他忽略了柯正輝,沒想到後者竟會吃醋,實際上,蔣耀光莫名覺得,心裡感到歡喜,至少,柯正輝,為他心酸,就如同自己,為他心疼,哪怕愛著,也無動於衷面無表情的對他。
那麼多年,哪一天,等相愛,是不是各自已白首,或是相對無言?
蔣耀光抱著從夢中醒來的人,他說,“正輝,我們回家。”
他抱起他,將他他回家。
柯正輝一聲不吭,他任由抱著自己的男人,蔣耀光傾盡全心全意的溫柔。
許鳴和彭錫雁一同跟在左右,他們一路上沉默不語,因為後座的人,一直安靜的相守。
柯正輝眨了眨眼,他低頭看著傷痕累累的手,慘白的膚色上,傷痕觸目驚心。
蔣耀光小心翼翼的把人抱在懷裡護著,他說,“我答應過你大哥,會把你照顧好。”
他低沉的聲色,暖熱的氣息,噴薄在懷中的人的耳際,在這寒冬時節,本該是最溫暖的情話,然而,想到這些承諾不過是承接了一個死人的寄託,那被打了兩三天渾身泛疼的人,他便無動於衷的沒有任何的反應。
蔣耀光低頭看著懷中變得安安分分的人,他問,“怎麼了?”
柯正輝抬眼看了一眼在轉眼間變得溫柔不似自己認識的男人,他轉眼看向窗外。
整天躺在床上,看著窗外,一天一天的度過,這叫休養生息。
蔣耀光這一個月下來,他天天都陪著家裡的人,時刻守候在他的身邊,一個月後,柯正輝的傷,完全康復,他又恢復了昔日的神采奕奕,只是,變得不愛說話,甚至,懶得搭理身邊的人。
他與他,若即若離,牽牽絆絆,竟就這麼浪費了十年。
蔣耀光把身前的人抱住,他說,“還在生我的氣。”
柯正輝任由高過自己半個頭的男人抱住,溫暖的懷,帶著熱烈,專屬男人的胸膛,明明這是多年以前乞求要的溫暖和依靠,沒想走到今天,感覺變得麻木,沒有了知覺。
蔣耀光低頭,他凝視一聲不吭不言不語的人,低頭,輕輕吻住那薄涼的嘴唇。
柯正輝睫毛閃了閃,他依舊是任由。
蔣耀光說,“這段時間,我可能會有點忙,你好好待在家裡,不要再亂跑,好不好?”
他把風衣拿來,披在男人的身上。
冬天已經過去,初春,乍暖還寒。
柯正輝站在窗前,他說,“蔣耀光,你圖什麼?”
蔣耀光站在身後,他把身前的人擁住,抱緊在懷裡,他反問,“你說,我圖的是什麼?”那麼多年,能離開的機會有很多,他都沒有離開,難道,還不夠說明?
柯正輝低頭看著樓下的草坪,草地綠意復甦,再過那麼個把月,春意盎然。
他順勢靠在身後的男人的懷中,他說,“十年了,將近十年。”
蔣耀光吻了吻男人的發,他說,“是,十年了,時間過得很快,也過得很慢。”
他說,“這幾天,我可能會有點忙,不能經常回來,你在家,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柯正輝默然了,他已經習慣了身後這個人的繁忙,他不聞不問,就躺在床上繼續休養生息,即使彭錫雁其間過來陪著說好話笑話,原來聽著會笑的人,他如今聽著卻是毫無任何反應,而許鳴呢,冷嘲熱諷又狂亂轟炸,同樣是毫無效果,他們都懷疑,柯四爺被打聾了。
柯正輝感到有點心灰意冷,他總是在失去徹底後,才會感受到溫暖,以致,漸漸害怕了那種渴望已久的溫情,他更希望自己至始至終都處在冰天雪地裡,習慣了,就不會有喜怒哀樂。
一個月後,在外面忙得焦頭爛額的蔣耀光,他在晚上,急匆匆趕回到家中,他輕聲的走進屋,坐在床邊,看著修養好了傷勢的人的睡顏,他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