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了起來。
他就知道,他的無塵雖然平日裡不愛說話,但心裡頭還是非常非常看重他的!
而且,他們二人都互相許了承諾,將來是要生同寢,死同棺的,他的無塵怎麼會不看重他呢?
蕭君燁如是一想,心中越發豁然開朗。
他忍不住又抱住了蕭無塵。
將少年抱得緊緊地。
蕭無塵有些懊惱,有些不明白蕭君燁為什麼這麼喜歡抱他。
他心中疑惑著,嘴上也就問了出來。
蕭君燁低低一笑,待得阿藥換了茶水上來,他才湊近了蕭無塵的耳邊,低聲道:“傻無塵,這才哪兒到哪兒啊?皇叔心中想的,有何止是這般抱著你這麼簡單?”
蕭無塵不知想到了甚麼,雙頰刷的一下子紅了。
蕭君燁心中一動,在蕭無塵臉上親了一下,又親了一下,末了在懷中人似要掙脫的適合,又咬住了懷中人的耳垂,含在口中細細賞玩了許久,才鬆開已經滾燙的耳垂,感受著懷中人和自己一樣越發急促的呼吸。
“皇叔……”蕭無塵忍不住開口道,“咱們是不是該用膳了?”
蕭君燁一怔,隨即看看大上午的好日頭……這個時候,不早不晚的,可是那頓飯都吃不上的。
他愣了片刻,隨即低低一笑,不去回答蕭無塵的話,反而嘆息一聲,道:“皇叔傾慕無塵久矣。不只是心中傾慕,身體……亦是傾慕。因此皇叔除了想要無塵的心,想要無塵心中有我,還想如同這世間的普通夫妻一般,能早一日同床共枕……”
“皇叔想要,給無塵這世上最大的快活。”
蕭無塵怔了好一會,才終於聽明白了蕭君燁話中的意思。
蕭君燁在向他求歡。
可是他該不該答應?
削藩之事一出,宮外的藩王和藩王質子鬧翻了天,宮裡頭的一些和藩王有關係的女人也開始在心中鬧翻了天。
饒是太后這等經歷了先帝宮中奪取後位的女人,在驟然聽到說承光帝已經下定了主意要削藩的事情之後,也是一怔。
蜀王正趴伏在她的腳下,痛哭流涕。
“皇祖母快快救救孫兒罷!孫兒這王位,可是先皇給了父王,父王傳給孫兒的!這是祖宗留下來的規矩,是先皇給了父王的王位,如何能說削藩就削藩?孫兒命苦,從前只道皇叔父是好人,因此皇叔父開口讓孫兒留在洛陽城裡,孫兒只道皇叔父是好意,竟當真留了下來。”
蜀王痛哭道,“卻沒想到皇叔父心中所想,竟是要除去孫兒的藩王之位!不但如此,皇叔父要對付的不只是孫兒,還包括其餘諸多藩王!須知咱們這些藩王,是太祖親口所說,為使大興江山永固,所以才分封的。藩王與君王共享天下,亦是太祖皇帝親口所說。可是現在、可是現在皇叔父竟然張口就要廢除藩王,將我等的藩地和藩地上的權力收回,我等如何能甘心?皇祖母,孫兒求求皇祖母,無論如何,讓孫兒安然離開洛陽城,返回蜀地去罷!這洛陽城,再繁華富饒,也不是孫兒該待得地方了!”
他放棄了。他放棄去爭那個虛無縹緲的皇位了。
畢竟,與那個皇位相比,一旦承光帝當真削藩,頭一個要動手的,必然就是唯二留在洛陽城裡的他和元王。
元王好歹是承光帝的嫡親的孫子,自己卻是承光帝的侄子而已。孰輕孰重,一看就明。
蜀王心中知道,如果承光帝當真的是強制性的要動手,那麼,自己這個傻乎乎待在洛陽城長住的蜀王,必然是承光帝的第一個磨刀石。
因此他必然要走。
可是如今他身邊到處都是承光帝安排的人,想要離開洛陽城,何其艱難?因此他思慮種種之後,才會如此來哭求太后。
太后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她腳下的蜀王,良久不語。
逃?逃得了一時,還逃得了一世麼?
縱然換了她是皇帝,她也是遲早要行削藩的事情的。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從前太祖皇帝初初立朝,彼時尚且還要向匈奴那等蠻夷卑躬屈膝,為安定大興朝,廣立藩王,讓藩王幫他駐守大興邊境也是應有之義。
只是現在,大興兩次大敗匈奴鮮卑,已然在周遭蠻夷小國之中站穩了腳跟。外敵已然不足為慮,可不就是到了將大興之內的權力收回的時候了?
單單隻看,承光帝到底還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太后微微眯了眯鳳眼,看著匍匐在她腳下的不爭氣的蜀王,冷冷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