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笛點了點頭。
宣墨繼續道:“姑姑放心,墨兒定會將東程治理好。姑姑,且回宮歇息罷。”
這話一出,自己的心中都是絲毫沒有底氣。這話落在卿笛的耳中,自然是不會信的。她淡然一笑,隨後將疲憊之色掩蓋了去。卿笛拿起桌上的摺子細細看來,又吩咐人端來火盆。將那些說著宣墨不是的摺子盡數燒了去。卿笛道:“墨兒,你是本宮選出來的皇儲,怎會不如別人?如今你要做的便是清理前朝。傅盛是一個不錯的人。”
宣墨忽然開朗,起身給卿笛作揖,道:“多謝姑姑。”
卿笛笑而不語。
這樣一個午後,卿笛和宣墨宛若孩子一般在北書房裡將那些不開心全部投給了火盆。
軟玉來時,瞧見這一切,險些一雙眼給瞪出來。卿笛給了她一記警告的眼色,軟玉才斂去自己眼中的驚奇。她走到卿笛身邊,附耳低語,道:“殿下,賢妃娘娘可是找到了盛宇的存在。”
卿笛的眼中是掩飾不住地驚喜,起身同宣墨告辭。
庭院中的腳印落在雪上成了深深地印記。來時,下了新的一場雪便會覆蓋了去。
卿笛看著落在雪上的明媚日光,道:“去暗牢將盛宇放出來。本宮要叫他好生看看這日光是怎樣的明媚。”
☆、第肆拾伍章 權傾之釋放(2)
盛宇被放出暗牢後並未立即離開,一直在醉芷閣待著。本是想等著卿笛前來問個究竟,卻是等了二三日才被知曉卿笛早已移居錦繡別苑。盛宇又馬不停蹄地趕到錦繡別苑。彼時,卿笛正在院子中賞雪,雪配著臘梅在卿笛的筆下變得栩栩如生。察覺身後有響動,毛筆從卿笛的手裡飛出去,堪堪劃過盛宇的臉,留下墨跡。
卿笛旋身,淡淡一笑,道:“沒想到你竟是來的這般快。倒是本宮低估了你的能力。”
盛宇心有餘悸並不敢靠近卿笛,道:“你為何在這個時候將我放出來。是不是萱兒和永昕出了什麼事情?”瞧見卿笛的不言不語,盛宇只差沒有用劍架在卿笛的脖子上逼她說出來。
“淑妃和皇子皆在宮裡,會有什麼事情?”卿笛轉身,拿起備用的毛筆繼續方才的畫作,“倒是你如今自身難保。何必總是去關心旁的人。”
“怎是旁的人?永昕是……”盛宇就要脫口而出的話猛然剎住。
卿笛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片刻後,又繼續著畫作。許久,卿笛才道:“是什麼都同你無關。本宮將你放出來不過是想叫你陪本宮玩一個遊戲罷了。若是你贏了,本宮將你的妻兒平安的送到你的身邊,要是你輸了,則是你九族的性命陪葬。盛公子可是願意同本宮賭上一賭?”
手心滿是冷汗,卿笛的眼底深不可測。盛宇自然是不知曉卿笛口中的遊戲他的勝算是多少。卻也是唯有一賭才有生路。他想了許久,重重地點了點頭。
“嫣兒。”獨孤紫嫣突然出現,稚嫩的面孔上帶著殷切的期盼。彷彿下一刻卿笛便會給她什麼好玩意兒。卿笛笑笑,道:“這盛公子本宮便是交給你了。且是記得要保證公子的安全,且莫叫人察覺你的存在。”
獨孤紫嫣聽見第一句話時,一張小臉兒就已經垮下來了。又聽見卿笛後面一串字的要求,哀怨地看了眼卿笛,跺了跺腳以示抗議。卿笛用毛筆敲了敲畫板,獨孤紫嫣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卿笛又道:“這紫嫣姑娘跟了本宮有些日子了,盛公子若是有何事情大可叫紫嫣去做。近些日子,若無本宮手諭,你便莫要再來別苑。”
盛宇將信將疑地看了眼卿笛,隨後還是應了卿笛所有的要求。
獨孤無崖來時,獨孤紫嫣剛剛帶著盛宇離開。看著卿笛這般悠閒,獨孤無崖是咬牙切齒。他奪過卿笛的毛筆,道:“你沒事叫嫣兒去做那般危險的事情作甚?若是嫣兒有個三長兩短,你莫要怪我不顧念兄妹之情。”
卿笛白了眼獨孤無崖,拿回畫筆,卻是再沒了作畫的心思。索性叫軟玉將這東西都收了去。她走到亭子裡,用靈術變出一杯暖身子的參湯,道:“你何時顧念過?倒是以前為了美人你可是沒少給本宮使絆子。今兒怎是有立場說起本宮了?”
獨孤無崖方才抱著碗,口中的參湯還未嚥下去。險些被嗆到,又恨恨地瞪了眼卿笛。
卿笛道:“你不在那邊好生瞧著上官清,跑到這裡來可是自討沒趣。”
這一次,獨孤無崖委實是被嗆的不輕。
上官清本是未想過這般早地打斷二人的拌嘴。可委實是看不過去獨孤無崖這般狼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