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惡毒的言語他也不是沒有聽過，相比她這些話來說真的是小兒科，可是他卻覺得心裡被人挖了一個洞，空落落的。可是與此同時居然還有一些釋然。

呵！她終於承認了，這個女人她終於也承認了。他曾經以為這個女人是不同的……

“你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和我回家。”他聽見自己的聲音。

她瑟縮了，可是下一刻就鼓起了勇氣：“沒說完。我要罵醒你，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和你上，床？因為我嫌你噁心，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有潔癖嗎？”

他握緊了雙手，一步一步的把她逼到停車場的牆角，黑幽幽的目光如同死寂的深海：“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很髒。”她倔強的對上他的雙眼。

她沒說錯，這根本就是事實，明明喜歡蘇越，還要招惹她，招惹她不夠，還要招惹上一個白月月。

不專情的男人在她眼裡就是骯髒的。

他揚起了手，眼底殺氣無比濃厚。

葉歌眯起了眼，心裡卻在狂喊，打死了一了百了。

下一刻，耳邊的傳來巨響。葉歌從來沒有覺得有這麼一次她會希望自己的視力沒這麼好，這樣她就不會看到他隱忍的目光，抿的死緊的唇，以及那飛濺的血肉。

牆上的血跡嫣紅，那個男人卻好像無知無覺的收回了手：“氣消了？鬧完了我們就走。”

“滴答……”是鮮血落地的聲音。

少女捂住了嘴，無助的眼淚流下。她，明明不想的。要發火就打她呀，這樣就可以趁早讓她死心。這樣，算什麼？

苦肉計？他以為他的拳頭會比牆還硬嗎？

“你這算是什麼，你給我一個解釋。我們好好談談……”她卻冷靜了下來。

男人嘴角的嘲弄不知道是對誰，眼神天真彷彿聽到了一個無比大的笑話。

這個女人，比他心狠。她說那麼多傷人的話，還奢求一個解釋。要他如何解釋？要他苦苦訴說著他為她做了多少？要他連最後一點高傲都沒有嗎？

他們是同類，卻完全看不清彼此的傷痕。

她永遠忘記不了前世她第一次惹怒他的情況。她從來都是一隻刺蝟，他卻偏偏要把她揣在懷裡。當時知道她只是一個替身，她不是沒有抗爭過。

惡毒的言語都有，他一直忍耐著，甚至包括這樣的場景都和她記憶裡面重合了。

明明相處的都小心翼翼，為什麼最後卻還是這樣彼此傷害。

“愛情是種言語，它不太清晰。孤島路過的你，是否繼續遠離……”

臨時停車場不斷有車輛來來往往，外面路燈下的小攤販邊忽然傳來了歌聲。葉歌的眼淚越來越兇，這首歌，她曾經和他一起聽過。

她眼底的他被眼淚模糊，好像快要遠離，她曾經失去過他一次，明明，可以更心平氣和的對待他。為什麼，只是一個白月月就讓她慌了手腳。她好沒用。

只是今天他和白月月並肩的樣子真的是像極了那場婚禮上的場景。

“對不起。”

他路過她身邊，再找不到留下來的理由。

“不必，葉小姐。你同樣讓我覺得噁心，你以為依附我卻連最起碼的代價都不願意付出的你有多高貴？該賣的你都可以賣掉，違約金給你免了。契約結束……你自由了。”

也許，他的心壞掉了。明明轉身離開的是他，為什麼他還會覺得那一句對不起是那樣的諷刺。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那些話確實是實話而已。他不覺得自己有必要為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女人傷心難過。

她只是愛上他的權勢，他不早就知道了嗎？從上次開始，他對她的好他都拒絕，他為她的委屈求全她都不要，她只是懼怕他。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中了這個女人的毒。她不想被陸家怪罪，他不是也滿足她了嗎？

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無意間太在意她，給她帶來了麻煩。他真的給她太多機會，她卻不願意離開。他貪戀著，以為最起碼她會有一點信他。

好比今天，他一直猶豫著該怎麼說，他以為她是不會誤會的。

可是，沒有，她真的從來沒有信過他。他不知道原因，現在，也不想知道。

“我看著烏雲路過，你說著謊話……”音樂一直都存在著，雋永的好像好多次聽過的那樣。

她忽然想起他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好像最後一顆救命稻草，她衝了出去。

☆、第171章　胡說，明明是三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