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1部分

老太太下手重了重,疼得千裕嗷嗷直叫,她才洩憤一樣地微微鬆了力道回答說:“就是個油頭粉面的小子,雖然看起來氣勢驚人,想來身手也不會差,但是一定比不上翼。”

對於她毫不掩飾的偏私,千裕只能置之一笑,不再與她爭辯,只是問道:“那翼先生現在在哪裡?”

“死了,三十年前就死了。”

她的回答一時間讓屋中安靜了下來,只有兩人清淺的呼吸聲,就在千裕猶豫著要不要因為自己的失禮而道歉的時候,只聽老太太接著說道:“那傢伙啊,可是我的太陽啊。在我生命裡幾乎只剩下黑暗的時候,是他拼命地扒開了一條縫,讓陽光照了進來,我曾經爬到雪山之巔,試圖一躍而下,是他把我從寒冷中拉了出來,結果,他倒是先死了。”

老太太幫她包紮完成之後,將她扳過身來,捏著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像是觀賞自己作品一般左右晃了晃,然後大功告成地拍了拍手。

看著千裕有些迷離的眼神,老太太大概明白她想要問什麼,於是說道:“他留給我唯一的東西,可不是回憶那種虛無縹緲的玩意兒,而是活下去的勇氣啊,他雖有所牽掛,依然能作為一個忍者堂堂正正慷慨赴死,而我,他教會我自我救贖,我當然也必須學著即使心之所念已離世,也要以足夠的勇氣大氣瀟灑地活著。”

千裕聽著她講話,已經爬滿皺紋的臉上依然綻放出那種少女一樣的光芒,屋中有淡淡的脂粉的香氣,陽光從門縫之中投射進來,延長成一道亮光,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印證著主人的話,幾十年的歲月,帶不走那個仰望欽佩心愛男人的女子,時間的洪流也無法讓這樣的愛情失色。

她活得很好,在小小的庭院之中,不需要被全世界喜歡,因為她已經得到了最喜歡的那個人。

當她從房間裡退出來的時候,老太太正坐在床頭上,擦拭著那張照片。

千裕就站在門廊下,安靜地望著那對情侶。

她想,跨越了十年的時間,她心愛的少年終於站在她的面前,親吻她、擁抱她。

而至耳順之年,他是否會給別人,說起他心愛的少女,與別人爭辯她是最好看的人。

她就那樣巴巴地站在那裡,像是一隻被丟棄了的寵物。

“千裕?”

她回過頭,那個讓她心疼得幾乎流淚的少年就站在廊簷的另一頭,眼睛上纏著紗布,卻對著她的方向,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

剛才在眼眶中打轉的眼淚此時終於掉了下來,嘴角微微咧開,勾成一個古怪的笑容,她臉上又哭又笑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怪異,她側過頭,那個一直帶著高傲表情的老太太此時卻對她笑得慈祥。

被眼淚模糊的視線隱約看到斑駁的樹影灑在佐助身上,他臉上的笑容生得華光瀲灩,黑色長褲包裹的修長雙腿,雙肩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她想,店家剛才說的才不對,佐助才是最最好看的人。

我的佐助才是最最好看的人。

千裕牽著佐助來到門廊下坐下,陽光暖暖地灑在身上,千裕舉起手來,淺白色的光線從指縫之間柔柔地灑下來,她翻轉手心,彷彿看著那柔和的光線在自己的掌心跳舞,眨眨眼,笑了。

佐助靠在她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吹拂在耳側,有些癢。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低聲喃喃道:“果然好像。”

“什麼好像?”佐助微微揚起了頭,嘴唇擦過了千裕的耳垂,感覺到千裕輕微地顫慄,一聲淺笑從喉中溢位,身體略微前傾,準確地含住了千裕的耳珠。

千裕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下子十指緊握,緊張得不得了。

佐助雖然看不見,卻也能想象得出她此時滿臉緋紅的樣子,移開了嘴唇,不再戲弄她,卻又想起什麼,有些不悅地開口:“是在拿我和誰比較呢?”

他攬住千裕的手臂,搖了搖,似乎在催促她回答。

千裕湊過頭去,像是懲罰他剛才的動作一般,在他耳邊細細柔柔地吹了一口氣,看到佐助一下子紅了的耳廓和微微豎起的汗毛,有些得意地笑了。

她伸出一個指頭點在了他緊皺的眉心,說道:“真愛吃醋。”

她的手順著他光潔柔滑的面板慢慢下移,最終落在了他的臉頰上,輕輕畫了三條線,說道:“我說你好像那種貓科的猛獸,不出去打獵的話就成天睡覺。”

佐助聽了她的話眉目慢慢舒展開來,他似乎有些疲憊了,移了移身子,最終頭靠在了千裕盤起的腿上,在陽光下伸展了一個舒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