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下的衣服,也有人洗過了,還晾在院子裡。
他破了的衣服,有人縫補。
好些天沒洗過的被褥,也被拆洗的乾乾淨淨,又給套的整整齊齊。
有時,他去找鄭老頭時,偶爾也會碰上小慧。
可這丫頭也不知是怎麼想的,默默的做了那麼多事,卻連一句謝謝都不想討要。
看見他來了,總是遠遠的躲開。
這些都是後話,感情的路要慢慢走。
至少對於鄭林跟小慧,就是如此。
話說回沈月蘿從廣陽村離開,將王莽先送回府中之後,才回的錦繡園。
剛進園子,冬梅便一臉驚喜的迎了上來。
“主子,王爺捎信回來了,”冬梅拖著她就往裡面跑。
秋香心中覺得好笑。王爺才走了一日,便迫不及待的送信回來,肯定是怕主子擔心,他自己也定然想念主子了。
阿吉見她笑,不明所以的問,“你笑什麼?”
“沒什麼,”秋香也覺著累了,馬車顛了一路,骨頭都快散架了。
“哎,你分明就是在笑,告訴我為什麼,”阿吉攔下她,不讓她走。
秋香莫名其妙的看他,“我笑笑而已,這都不行嗎?你跑一天了,你不累嗎?你不累,我可累的要命,還有,主子的事,你別問那麼多,小心主子罰你!”
秋香繞開他,又要離開。
阿吉猶豫了下,又攔下她,固執的追問:“那你跟我說說,你剛才笑什麼,或者……或者你給我做碗宵夜!”
阿吉紅著臉說了自己的條件。他的臉黑,即使紅臉,旁人也看不出。
所以秋香只當他是故意的找茬,“喂,你有完沒完,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我給你做宵夜?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我……我,”阿吉說不下去了,帶著怒意,快速轉身牽著馬跑了。
“莫名其妙,”秋香納悶的搖搖頭,只當他發神經。
沈月蘿被冬梅一路拖著,走回她跟龍璟廂房。
窗臺上蹲著個小傢伙,見著沈月蘿回來,撲騰著翅膀,就朝她飛了過來。
沈朋蘿攤開掌心,畢方鳥就落在她的手心裡,小小的一點,看著別提有多心疼人了。
“龍璟的信?”沈月蘿挑眉問。
畢方鳥抖抖身上的羽毛,像在回應她。
沈月蘿伸手娶下它腳上綁著一個小管子,從裡面抽出一張很小的紙,大概只有巴掌大。
畢方鳥完成任務,揮動了幾下翅膀,再次落在窗臺上,小腦袋縮排羽毛裡,閉上眼睛睡覺了。
冬梅嘿嘿笑道:“主子,王爺在信裡都寫了些什麼呀?”
這丫頭脖子伸的比才長頸鹿還長,眼巴巴的盯著沈月蘿手心,可想知道,他們英明神武的王爺殿下,會寫什麼肉麻的話。
沈月蘿輕咳了兩聲,神色不善的挑著眉,“本王妃要洗澡,去打水來!”
“看完了再打水嘛,”冬梅這個沒眼力見的,根本不知道主子是嫌她礙事呢!
秋香從門口經過,見冬梅如此這識相,真是忍無可忍,奔進來揪著冬梅的辮子,將她拖了出去。
“噯噯,我的頭髮,好疼的,你別扯了,”冬梅捂著腦袋,疼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秋香鬆了手,狠狠戳了下她的額頭,“你呀你,跟著主子這麼久了,還學不會看臉色,笨的跟豬一樣!”
“我又怎麼了,不就是看一封信嘛,咱王爺又不會在信裡寫什麼,有什麼不能看的!”
“還不就一封信,你呀,真是笨死了,不懂就算了,以後只要是殿下的信,你都不許往跟前湊,聽見沒有,”秋香擺出兇巴巴的樣,嚇的冬梅直點頭。
沈月蘿站在窗前,聽見他們二人的對話,心裡覺得好笑。
手心裡攥著那片小小的信紙,她還沒看。
想了想,走過去關了窗,關了門,全都插好,再將油燈挑亮,這才坐到桌邊,將手心裡的信慢慢開啟。
古時的信都是用毛筆寫的,沈月蘿真是佩服龍璟,這麼小的一張紙,他居然能寫上一大段話。
前面無非是說他坐上大船,船行在江上,讓他想起那幾日與她在江中的情形。
最後就是隨便寒暄兩句,一點新意都沒有。
沈月蘿將信紙反覆看了好幾遍,也沒尋見半個想念一類的詞。
“什麼人嘛,連句甜言蜜語都不肯說,還讓我回信,憑啥?本姑娘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