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真心話,陸垂文從頭到尾除了問過他想不想當皇帝外就真的沒再和他商討任何朝廷上的鬥爭,他在陸垂文身邊真的就是為了吃飽飯。
話說到這個份上,饒是李渝覺得傻的十三皇子結合之前在漠南的那些對話也都明白了。十三皇子站起身時臉上的大義凜然已經不見,改為一臉冷漠,他扶起自己的老師,一甩袖子冷哼一聲走了。
李渝摸摸鼻子,真是冤枉。
【三十四】
十三皇子和方大人前腳剛走,後腳陸垂文就端著他做的紅豆糕回來了。
萬能的公公寫得好字,做得好詩,玩得了官場鬥爭,連武功都非常不錯。如今這個萬能終於被打破,陸垂文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做飯的天賦。
李渝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那團黑乎乎粉末狀的紅豆糕,得出了以上結論。
“難吃就不吃了,我叫人再給你做。”陸垂文很自覺。
李渝也不委屈自己,馬上吐出了剛剛吃進去的粉末,連帶把那盤子都推遠了些。
“嗯,難吃。”
陸垂文對自己的作品也不珍惜,把盤子扔到一邊。
“怎麼沒在床上躺著?還疼嗎?”
李渝面對陸垂文關切心疼的眼神害羞起來。
“不疼了,剛剛十三和方大人過來了。”
“我看見他們了。他們和你說了些什麼?”
“就求我拯救蒼生。”李渝老實回答。
陸垂文點頭微笑:“就你?”
李渝被陸垂文不屑的語氣刺激到了。
“我怎麼了我?我好歹還是皇姓呢!嘶——”有點激動,扯著腰了。
陸垂文立馬把人抱在懷裡揉這塊兒扯著的地方。
“你瞎動什麼你。”責怪又難掩心疼。
李渝抹了抹生理眼淚,靠著陸垂文嘟嘴不說話。
陸垂文無奈給他揉腰:“你知道我是誰嗎?”
“權傾朝野的太監。”這不明擺著嗎?
陸垂文咬他鼻子,很輕,像是撓癢癢。
“陸垂文是我娘給我起的名字,我其實姓宋,宋秉。”
姓宋的很多,原來李渝身邊有個小廝進宮前也姓宋。但陸垂文說他叫宋秉,那麼這個宋就應該是前朝的那個皇姓。
前朝亡國不算久,如今的皇帝是本朝第二位皇帝。這才幾十年的時間,前朝的後人就復仇成功。陸垂文說他不想當皇帝,只是想證明他比李家的人更適合當皇帝,他為了這個證明在宮裡鬥爭了十幾年,最終還是證明了。
李渝明白了為什麼那些人都叫他“渝少爺”。
“你成功了。”李渝說。
“應該說是快成功了。”陸垂文回答,“宰相和皇帝還沒死。”
李渝知道陸垂文的手裡應該是很多條人命了,沒有哪個掌權者可以清清白白,一將功成萬骨枯,陸垂文也不例外。
這些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陸垂文還是不是他心裡的那個公公,那個他喜歡的,偶爾會欺負他偶爾又很溫柔的公公。
“那我要叫你宋秉嗎?”李渝問出他心裡的在乎。
陸垂文搖頭:“不了,這個名字太腥風血雨了,不適合我。”
李渝窩進陸垂文頸間,用力親了一下。
☆、【三十五——三十八】
【三十五】
宰相死的那一天李渝被陸垂文送出宮去了,馬車特別大,墊子特別多,還有塞得滿滿的紅豆糕。但李渝仍然覺得不舒服,他習慣了那個把他圈住減少顛簸的懷抱。
慢悠悠地走了五天時間,皇帝駕崩的訊息就又傳來。
李渝吃著上好的紅豆糕,鮮香酥軟,然後問那個照顧他的丫鬟:“還有幾天能到啊?”
丫鬟說:“再趕一天路就到了,聽說院子修的特別漂亮,渝少爺您一定喜歡的。”
李渝想那是。
【三十六】
李渝到了洛陽的宅邸那天,陸垂文正在早朝。
正殿威嚴雄壯,下面整整齊齊跪著滿朝文武。這不是陸垂文第一齣現在早朝,他幾乎來了十年的時間了,只不過這次他不是站在傀儡皇帝的身後,而是直接坐在了那把寬大的,象徵著權利的龍椅上。
陸垂文坐了好一會兒,心覺好笑。一把龍椅就象徵著權利了?剛剛駕崩的皇帝在這把椅子上坐了十多年,可是奏摺都沒看過一本,這就是權利?
“宰相死了,皇帝也死了。”陸垂文說,“最後坐在這兒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