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說罷,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說:“我還得閉關煉化龍氣,誰有功夫安慰你啊。”
玉宓在紫雲姝走後,起身出了院子,鎖上院門,向紫天君道了個別,帶著包穀的魂燈又踏上了歷練之路。
路在腳下,只要不死,就得一直走下去,沒有回頭路,亦無法後悔重來。以前,她想成為強者,是想掌握自己的命運不被欺凌。走到現在,她仍然得成為強者,不為自己,為了包穀。她得去找包穀,不能讓包穀在虛空中飄蕩。
玉宓帶著多寶靈猴一起上路,但多寶靈猴是個閒不住的,經常撇下她跑得沒影沒蹤。這麼多年來,她以為自己總習慣了一個人。在青州時,包穀閉關,她亦忙著恢復實力,沒覺有多想包穀,即使偶爾想起,以傳音玉符和包穀聯絡,扯上幾句家常閒話便就沒什麼可說的了。那時候就是覺得雖然和包穀成了道侶,但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做,各自有各自修行,沒必要也不可能成天膩在一起。她帶著包穀的魂燈上路,卻幾乎是日夜守著魂燈,心驚膽戰。包穀過得很不好,幾乎在生死邊緣徘徊掙扎,那魂燈弱得彷彿隨時要歇滅,隔上十天半月左右又會亮一次,然後又再次虛弱。她可以想象得到,包穀幾乎每隔上十天半月就會受一次重傷,剛緩過氣還沒有恢復便又再次重傷——那是落在魃的手裡在受折磨。
玉宓把自己關在客棧的房間裡,盯著魂燈,淚如雨下。包穀總是說著她對包穀的好,她心裡很清楚其實她對包穀一點都不好。包穀總說她為了護包穀連命都不要,其實是包穀護她連命都不要。這些苦、這些危險,本該她受的,如今是包穀在替她受。玉宓捧著那微弱的魂燈,她想告訴包穀,咬牙挺住活下去,給她一個彌補的機會,她又怕包穀活在永無止境的痛苦中生不如死。
日復一日,夜復一夜,整整過了七個多月,魂燈忽然亮了起來。
玉宓震驚地看著亮起來的魂燈,知道包穀的傷好了,又健健康康的,她倏地笑了,笑得淚流滿面,即而又悲聲慟哭。她回到玄天宗,試圖用魂燈推測包穀的行蹤,但仍無進展。
她又日夜守著包穀的魂燈守了三個多月,發現包穀的魂燈一直很好,包穀沒有生命危險。她一面覺得包穀真如大家所說,哪怕是再難的處境,包穀都會想辦法讓自己儘量過好,又一面心疼包穀還在不知名的地方飄蕩。
玉宓把包穀的魂燈放回了玄天宗,便又出了門。她把包穀的魂燈留在玄天宗,會讓她覺得包穀還在玄天宗等著她——哪怕只是一盞魂燈,只要她回來,她就能看到魂燈,知道包穀好或不好。
玉宓踏上了歷練之路,一切又像是回到了往昔,回到“失去”包穀的那幾年。包穀在的時候她不這樣,她知道不管自己走得多遠,包穀都會在那裡等著她、念著她,在她一回頭就能看得見的地方,讓她安心和感到安穩。如今,她像無根的浮萍一樣飄蕩,心裡總裝著一個身影,心總是隱隱的痛著,總有幾分失落繚繞在心頭,很多次,她腳踏傳送陣臺衝進虛空,面對著那充滿毀滅氣息的黑暗世界,她想把包穀叫回來,找回來,可她知道,包穀不會回來。
後來,玉宓再也不使用傳送陣臺,再也不踏足虛空。她怕,怕自己一個忍不住一頭扎進虛空中把自己滅在虛空中。
兩年,整整兩年,她的修為沒有寸進。她回到玄天宗,請聖姨封印她的記印。
她的內心沒有自己想象的堅強,她邁不過那道坎,她不想毀了自己、毀了將來,只好封印了自己。
玉宓知道她對不起包穀,她欠包穀太多太多,她對包穀,一直虧欠,無法償還。
妖聖對玉宓要封印記憶略感意外,她問道:“你想好了?”
玉宓輕輕點頭,什麼也不說。
妖聖說道:“你如果想忘了她,何需要我幫你封印記憶?”
玉宓說道:“聖姨,我做不到。等我修行境界到能夠橫渡虛空的時候,再請您幫我解開封印。”
妖聖輕輕點頭,她說道:“你有雪清公主所賜的仙寶相護,我封印不了你的記憶。你去一趟妖域吧。”
紫雲姝坐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玉宓,問:“你真要忘了包穀?”
玉宓哽咽著“嗯”了聲,起身向妖聖和紫雲姝告辭,走了。
紫雲姝扭頭看幾妖聖,問:“阿聖,要不要勸勸她?”
妖聖搖頭,說:“世上不會有誰會比包穀待她更好。”
紫雲姝皺眉,說:“那不是更不應該忘了包穀麼?”
妖聖說道:“得到過再失去比起從來沒有得到過更痛苦,以前包穀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