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宓自然知道照顧包穀的事得落到她頭上,沒有別人比她更合適照顧包穀,可讓她給包穀洗澡,她想到包穀那張妖孽的臉和脫光光的身子,就不由得膽怯。玉宓又再憤憤一想:“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怕什麼!”可她以前撞見過妖聖和小師叔做那回事,還曾在小師叔那翻到過春、宮、圖,太明白兩個女人脫光光後湊到一起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來。
包穀那張臉、她露在外面的手腕、玉頸就已經很讓人眼眩,這要是再脫光,玉宓覺得自己再有定力,再沒非份之想也得生出非份之想來,而這時候包穀才剛邁過生死關、還沒醒,她若是萬一生出不該有的什麼想法,那豈不是該天打雷劈的禽獸?
玉宓忐忑不安地想著,只求紫雲姝和妖聖準備洗澡水能準備久一點,讓她可以想個即能給包穀洗澡,又避免考驗自己定力的情況發生。
妖聖的修行境界高,紫雲姝辦事麻利,兩口子齊上陣準備點洗澡水能要多久?沒多久就把臥室一側浴室中的水添得滿滿的。妖聖臨走時還特別催促和叮囑玉宓洗澡水裡加了萬年寶藥,藥效時間有限得抓緊時間洗。
紫雲姝跟在妖聖身邊出了院子,順手把院門關上便又要潛回去,被妖聖一把拽住衣領給強行拖走了。紫雲姝問:“阿聖,你不想看看她倆會發生點什麼麼?”
妖聖斜掃一眼紫雲姝,低聲反問一句:“莫非你想偷看自己師侄洗澡不成?”
紫雲姝一本正經地說:“看看也不錯啊,包穀長著那麼妖孽的一臉張,也不知道身子長得怎麼樣,我看她的身材玲瓏剔透,想必脫光了亦是盈盈一握、我見猶憐——”“憐”字陡然變調、拉高,後面還接著“嗷”地一聲近似龍吟的哀嚎。出言不慎,被妖聖給修理了。
玉宓看那浴池裡的水所氳的靈光和裡面浮著的靈花花瓣、靈藥就知道那洗澡水有多貴重。也虧得包穀家底厚!這若是放在外面,看到有人拿這來洗澡,只怕得瘋。
這麼貴重的洗澡水,她自然不敢浪費,更不敢耽擱包穀。玉宓只得起身去衣櫃裡替包穀尋來換洗衣服,然後無可奈何地來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人事不醒的包穀,怎麼也不敢伸手去碰包穀。她在心裡悲問一句:“能不能別拿包穀來考驗我的定力?”又再一想,這哪是拿包穀來考驗她的定力,明明就是讓她給昏迷不醒的包穀洗個澡嘛。但這有區別嗎?
耽擱不得。玉宓只能把心一橫,閉上眼睛哆哆嗦嗦地朝包穀伸出手去,去解包穀衣服上扣著的盤扣。原本閉眼睛是為了眼不見為淨,結果吧,修仙者神念強大,這閉上眼睛反而比睜開眼睛“看”得更清楚。
第一百六十一章 沐浴
玉宓的手指顫顫巍巍地落到包穀衣服的盤扣上,指尖觸到那染血的衣裳才發現上面的血跡雖然鮮亮,卻早已乾涸。血滲進衣裳裡將外裳和底衫都粘在了一起。
包穀的衣裙亦是質地不凡的法寶,水火難浸。只因這血蘊含有大量的生命精華,乃生命根本,又含有大量的五行靈力,這血染在這煉製成法寶的衣衫上,倒像是將這些衣裙再進行過一次血祭洗煉。
這血的祭煉凝在衣服上,鮮紅的顏色刺痛了玉宓的眼睛亦刺痛了玉宓的心。
包穀的肌膚上全是乾涸的血跡,她身上的血不像是自殺時染上的,倒像是被誰扔在血池中泡過再撈出來晾乾。
玉宓估計極有可能是包穀在與玄天劍相融的過程中,身體出現損傷,鮮血順著毛孔滲出浸溼了衣服。她在融合過程中,身體一次次受傷、又一次次癒合,鮮血不停地滲出,最後成功融合,受傷的身軀痊癒,留下融合過程中流出來的鮮血裹在衣衫裡形成一片覆蓋滿全身的血汙。
玉宓不知道包穀到底禁受了怎樣的痛苦煎熬。
她在修行過程中一次次地凝鍊體魄,亦經歷過身體在改造過程中受損、肌膚滲血的遭遇,那種痛,痛得她幾乎以為自己要死過去,經歷那痛苦時身上的經脈都似被撐開,血管都裂了,痛得無以復加,即使那時候只有短暫的半個時辰或一兩個時辰,陷在那種劇痛中的她只覺那煎熬比過了一輩子還漫長。再看眼前包穀身上的所染的血跡、以及想到包穀經歷了兩個多月時間的融合,玉宓只覺心頭一陣陣發寒、頭皮發麻。
只怕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包穀一直處在身體不斷破損出血又不停被修復的過程中,也就是說她一直陷在那樣的痛苦裡……整整兩個多月,包穀到底是怎樣熬過來的?
若換作是她,只怕早就自盡以求解脫了吧!
這是怎樣堅強的心志、怎樣的信念才讓她支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