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征服欲,你的飄渺、你眼中的飄渺迷離會給人一種你隨時會離去、會失去你的感覺,這會讓人想將你留下,你身上還有一種不染纖塵的淨透感和頤養出來的貴氣,讓人不敢褻瀆。”
包穀顰眉,眸中一片黯淡。她覺得花笙說的不是自己,若自己是這模樣,還像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麼?她不太認同花笙的評價。花笙說她會給人一種隨時會離去會失去的感覺,會讓人想把她留下。她連別人都不能留下,又怎能讓人想將她留下?她淡淡聲說道:“不會有想要留我,我的冷漠疏離只會讓身邊的人想逃離。”她略微朝花笙欠身、告辭。
花笙沒想到包穀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那淡淡的透著無盡落寞的語調,竟給她一種千帆盡歷、心如死灰的錯覺。包穀手掌玄天門的財權、深得掌門倚仗、祖師爺親擇的隔代傳人、妖聖的關門弟子、財通天下、風華正茂,還有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不正該春風得意嗎?她再想到包穀身上的氣質和眼神,真覺包穀給她的感覺不是錯覺。
站在不遠處、原本想要與包穀攀談敘舊的一代弟子聽得包穀與花笙的交談,先是無語,再是沉默,竟沒有一人上前。
包穀祭出飛劍,漫無目的地朝著山林中飛去。
她尋了一處人跡罕至、靠著溪澗流水的僻靜處,在四周佈下法陣、將方圓十幾丈都罩與法陣中與周圍隔絕開來,然後便在溪邊的青石上曲膝而坐,怔怔地看著面前那潺潺流水和水中的倒影。
青山古樹、溪澗流水,蕭瑟的身影。
那淡淡的一襲白影點在青山綠水之間,寂靜無聲,宛若山野間的一縷孤魂。
包穀平靜了很多年的心情,被今天的事打破了寧靜。她的心情很不好,總覺壓抑得難受。她不想成為玄天門第一美人,她不想出門還要頂著張面紗避人視線見不得人。她多年足不出戶,如今出來,才發現自己真的與世隔絕太久,久到與所有人都隔得遠遠的。
這麼多年,自己一直一個人,用修行撐著自己繼續活著,撐了這麼多年,今天她忽然覺得累了,她不想再撐下去。
她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直結不了丹,不是因為修行積累不夠,是因為她跳不出心裡的那道坎,是因為她的心空了。
她不再執著師姐,她不再想師姐,可那人曾經填滿她的世界,她把師姐挖了出來留下一顆空寂的心,那心在這積年累月中逐漸化為荒蕪,剩下一片冰涼。
她要進入金丹期結丹,結丹是以人體為爐,以體內的精氣作藥物,用神燒煉,使精、氣、神凝聚結成聖胎,得以脫胎換骨。
四年前,她師姐離去的那天,她不再為她師姐感到疼,她放下她師姐的那天,她的心空了,心空時,她的精、氣、神亦都散了,難以聚集。
她用難以計數的天才地寶靈丹奇珍強行把境界堆積起來,從外表看,她好好的,修行穩步增長,其實內裡早就壞了,修行的根基早就毀了。她的心是空的,她的神魂沒有著落,她的氣散於周身,連聚都聚不到一處,又如何熬煉結丹?連丹都結不了,她此生永遠不可能跨進金丹期,修行永遠再難進步一絲一毫。
包穀不想這樣。可她不知道空了的心拿什麼來填,她不知道怎樣才能讓自己散了精氣神重聚。她不想讓自己過得不好,她努力地修行,可她修行的根基已經毀了,這些年她吃了多少靈珍寶藥也沒能把自己救回來。如今,她的容顏、她這人,長成了紅顏禍水,踏出門便引得玄天門二代弟子全部失態。
她已經廢了,在以實力為尊的修仙界,廢了、失去了成長空間,那就只能淪為棄子。不會有誰願意做無用功來護她,而她的臉、她手裡的財富將會引來多少覬覦和爭奪,多少人能夠控制得了對財富權勢力美人的誘惑而不動心不出手?或許有人忍得住,可忍不住的又有多少?至少今天她的玄天門,許多人看她的眼神、二代弟子的失態就已經很能表明她未來的景況。就連同為女人的花笙對她的態度亦和往日不一樣,她知道花笙沒有惡意沒有別的想法,可旁人呢?面對這些,她拿什麼來護自己?自古紅顏多薄命,歷朝歷代的先例還少麼?若到那境地,當真是生不如死。
她的命,她的命運,她自己作主,由不得別人來掌控。
她護不住自己,她可以選擇終結自己。
包穀看著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她竟感到自己到了無路可走的一步。
包穀緩緩起身,抬頭望著頭頂的蒼穹,她看著這片天地,看著這片青山綠水,她沒想到,自己給玄天門選的駐地,令成了自己的埋骨之地。
玉宓的容顏浮現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