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坐著的七人裡,有兩人的眸光微微閃了閃。
有一名峰主冷聲道:“包穀,你已經不是我玄天宗的人,你當玄天宗是什麼地方?輪得到你在這裡大放厥詞?”
又有一名峰主起身叫道:“包穀,你擅闖玄天宗——”他的眸光一變,叫道:“不好,怕是山門前出事了!快,派人去看看,可別讓這心狠手辣的把守山弟子給殺了。”
包穀淡聲道:“不用去看了,山門前已經沒有一個活口。”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
其中一人怒不可遏地拔劍,劍尖抵在包穀的咽喉前,冷聲怒道:“你好狠毒!”
包穀一抬手握住那人手中的劍刃,微一用力,但聽一聲嗡鳴哀顫,她手裡的劍在瞬間被震成齏粉紛紛揚揚地飄落在地。那人的本命法寶受損,氣海中一陣氣血翻騰“噗”地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那血就對著包穀噴去,卻宛若遇到一堵無形的氣牆被阻隔。她淡聲說道:“小師叔在這片山脈生活了五百多年,她是修龍的,對山脈氣勢最是瞭解,這片山脈裡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哪怕藏根針她都能找得出來。你們勾結的外敵甚至是自己私蓄的勢力潛進來的人,怕是沒有一個能活著回去了!我師公被矇蔽,他再糊塗,再不濟,關鍵時候,還是有一條八劫蛟龍替他清理局面的。”她的話音頓了頓,視線從殿中的這些真傳弟子身上一一掃過,說道:“你們進門晚,對我的瞭解應該很少,不清楚我的行事。我這人,有仇必報,有恩必還。你們知道你們的師父紫天君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他是我師公,對我來說是如師如父般的親人,是在我很弱小很需要保護的時候竭力護過我的人,教我符籙本事,對我許有望重,不辭辛勞像守護著一株小樹苗般護著我的人。這些恩情隨著時間早已融進了血裡,哪怕是寒透了心,也不可能坐視他受難而置之不理。”
紫天君聽到包穀這些話,心緒起伏,一時間思緒萬千,又拿不準包穀是什麼意思。
包穀又說道:“我很忙,沒時間陪你玩,也不像豐師兄他們由得你們鬧騰,更沒他們那看戲的閒心,既然,你們總給我找不痛快,那今天我就和你們來個了結。”她的話音說到這裡,忽然傳音出去,說道:“小師叔,留些活口!別都殺光了!”
一名峰主厲聲叫道:“包穀,你這是什麼意思?”
包穀忽然起身瞬間出現在那要身側,抬手一擒便將那人按下,一招擊碎紫天君賜給那人護住魂識的法寶,神念直探而入直接搜他的記憶,再將他搜到了記憶結成烙印注入一件法寶中,那法寶開啟一轉,便將他記憶中的昔年過望清楚地顯現出來。那情形,正是一眾宗主弟子聚在一起議事,商量怎麼逼走靈雲峰一脈!
一名峰主見到那一幕便知接下來會有什麼,掄劍就朝那法寶劈去,卻被包穀一巴掌拍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又重重的渾身扭曲得不似人形地摔在地上,嘴裡大口大口地吐著血,那瞳孔已開始擴眼,眼看生機就要絕了。
紫天君見狀叫了聲:“峰兒!”
卻忽然聽到法寶的投影中傳出那許峰滿臉陰寒地說道:“必要時動用聖器直接轟殺,不必顧慮師父,若能把他也轟傷是最好不過的!”紫天君猶遭雷擊般滿臉震驚難以置信地扭頭朝那法寶看去,卻見到身旁又有弟子朝那法寶撲去,卻在剛邁出步子時便被包穀一招擒下再次被授魂,拘出記憶結成烙印,注入法寶中又灑下一片投影,浮現的卻是他勾結外敵潛進玄天宗圖謀寶庫……
包穀連續出手,除了一個被她一巴掌打死的許峰外,其餘幾人全部被拘出記憶烙印將他們的圖謀清楚地呈現在紫天君的面前。
紫天君滿臉驚駭地接連倒退,一直退到柱子旁,背靠著柱子才顫抖著停下。他的這幾個好徒弟守在他身邊拉著他議事商討玄天宗如何整頓,卻竟……竟是為了纏住他,好在暗處搬空玄天宗另立基業!
“紫天君那狗東西跟個守財奴似的,守著那麼多修仙資源捨不得拿出來給咱們……”
“操,天天捧他的臭腳,老子真是受夠他了!”
“要本事沒本事,光會耍手段,還自詡高明,靈雲峰那些人看他就跟看笑話似的!平衡勢力?我呸!”
“那幫孫子成天在外面天高海闊風光無限,憑什麼要老子留在門派裡成天跟狗一樣侍奉他?”
……
紫天君渾身發抖,他爆喝一聲,祭出寶劍就朝這些徒弟劈去!
“師父,師父饒命——啊——!”聲音隨著被一劍劈來濺起的血光和飛出的頭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