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肉和仙珍靈寶饞得她口水都出來了,師傅都不要了。“師姐,靈兒姨,等我啊!”
靈兒叫了聲:“這笨的!”調頭回來一把撈住包念回,帶著包念回踏風而去。
包穀看著趕著去燉肉的三人,驚得都愣住了!不是說好了去見師母麼?
玄月一拍額頭,嘆了句:“都是被玉宓給帶壞了。”
包穀:“……”
靈兒把清瀠和包念回拐跑,包穀只能自己跟著玄月去見雪清。
一襲悠閒宮妝長裙的雪清曲膝坐在妖域皇宮御苑中的臨湖水榭裡,那恬靜悠然的身姿映襯著這靜謐的湖光水色,繪作一幅動人心魄的絕美山水畫作。
包穀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道:“拜見師母。”
雪清輕笑一聲,非常隨意地抬手點了點面前的坐席,道:“坐。”皓腕微抬,拎起一旁的玉壺給包穀倒了杯瓊漿玉液。
包穀雙手捧著杯子,謝過雪清。
玄月道了聲:“我去看那幾個燉肉的。”欠身行了一禮,留下兩人談事,離開了。
包穀輕飲一口杯中的瓊漿玉液,便將杯子放下,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她想起玄天宗分裂的事,眸中劃過一絲黯然。其實這事,有她宗主弟子們咄咄相逼,但她處理的方式未必又沒有差錯。
雪清好笑地看著包穀,輕聲問:“眾目睽睽之下哭鼻子了?”
包穀:“……”
雪清抬指輕輕一點包穀的額頭,道:“你這孩子啊,有時候就是太過實心眼。”
包穀不作聲。
雪清說道:“各有各的緣法,人的前途由心性決定,有些事早已註定,半點不由旁人。”她的下巴微挑,朝旁邊放置的一枚通體剔透約有三指寬大小的方方正正一眼看不出材質的印示意一下,說:“這是玄天當年交給我的玄天印,原本是打算在你接任掌門時交給你的,可你……”她的話在這裡頓住。
包穀知道雪清後面的意思,是她沒當那掌門,而是立了師姐當少掌門,所以這印,師母就留下了。
雪清想到玄天門後來發生的這些事,又想起玄天還在的時候,眸光幽然,原本輕淺含笑的神情斂了笑意,有些失神。
包穀見到雪清這模樣,不由得鼻頭泛酸。師傅不在了,師母一直抱著回憶活下去。
雪清輕柔低緩的聲音響起,她說道:“不管是玄天還是當年的玄天門都不在了,不復存在。”她看著包穀,一字一句地說道:“逝者已矣。即使你重建玄天門,建起來的也不會是當年玄天在時的玄天門。”她頓了頓,聲音一揚,說道:“這枚印你拿去,重建玄天門也好,肅清門戶也罷,都行。”她的話音一緩,又道了句:“你重情,是好事也未必是好事。”
包穀意識到玄天門是祖師爺傳下來的,玄天門對師母來說何嘗不是一份念想。隨著時間的流逝,玄天祖師爺留下來的東西也在一點一點逝去。玄天劍中的那縷殘魂沒了,後來殘留的一縷意識也沒有,如今,玄天門也……師母話裡的“重建”“肅清”二字讓包穀的心情格外沉重,她能明白這話裡隱含的意思。
雪清見到包穀低頭沉默,輕聲道:“別多想,你是你,走你想走的路,照你的決定去做便是。你得到玄天的傳承是你的機緣,別有負擔。”
包穀輕輕點了點頭。她的視線落在那枚玄天印上,卻覺那印沉重如山,她竟不敢伸手去拿。
雪清柔聲道:“拿了印,回去吧。”
包穀抬頭喚道:“師母。”
雪清輕笑一聲,輕輕搖頭,說:“你身上有他的氣息,面對你,我很難控制情緒。”包穀的身上有太多玄天的影子。
包穀只能拿起印,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她剛走了兩步,便聽到雪清又悠悠傳來一句:“玄天印別再送人,你可以把她改成砍刀令或砍刀印什麼的!”
包穀:“……”什麼意思?她低頭看看手中的印,回頭朝雪清看去,卻見到雪清衝她擺了擺手,讓她趕緊走。如果不是她師母素來溫柔,她差點把她意思讀成“趕緊滾,別煩我!”。包穀再次行了一禮,這才離去。
雪清在包穀走後,臉上的笑意盡斂。她幽幽地低嘆一聲,怔怔地看著面前的湖光水色,眸中被一片霧氣浸染。她想告訴玄天,她獨自活在世上好孤單,好想讓他帶她一起走,可是,她卻找不到他。帶著玄天劍回來的包穀,她是玄天的弟子,不是玄天。可是他們師徒在骨子裡那麼的像,行事作派都一樣,不同的是當年的玄天門成了如今的砍幫,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