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涅槃丹,我已經身死道消。這殺身之仇,誰又能為我報?我可以避世隱居逃離開去,荒天界飛昇上來的人怎麼辦?我們為人族,本該在仙域安身立命,可仙域有我們的容身之所麼?荒天界飛昇上來的人連個玄仙都沒有,我若置之不理只顧自己,師姐可曾想過他們的下場?”
玉宓問:“沒談和的可能?”
包穀一字一句地說道:“談判只能是在雙方旗鼓當相的情況下才有的事。砍幫擁有鉅額的財富,卻連一個玄仙都沒有,這樣的勢力那就是一塊人人都想咬一口的大肥肉。”她苦笑一聲,說:“師姐,我知道我滿身殺孽,可是我若不殺,追隨我來到上界的一百多萬人都活不了。”
玉宓走回到包穀的身邊,一字一句地問:“你就沒有想過你的將來?你就沒為自己想過?包穀,我是怕你毀了自己!我不想你去冒險拼命再失去你!當你外出時,我甚至不知道你出去後還會不會有命回來!如這次,我甚至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包穀深吸口氣,緩聲道:“為荒天界在上界殺出一個立足之地。以戰止戰,以殺止殺,想要終止殺戮就得殺到他們不敢再殺,殺到他們怕,殺到他們收手給荒天界一條生路。”
玉宓震愣地看著包穀。從包穀的話裡,她彷彿已經看到堆屍如山血匯成海。
包穀失落地笑問:“師姐,如今的我是不是看起來特別像一個殺戮怪物?”
玉宓的眼睛一紅,鼻子一酸,喉間一陣發堵,哽得她說不出話來。她只是覺得心疼,心疼包穀把一切都挑在自己的肩上,心疼她為護他們周全所付出的代價。
玉宓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角扯出一個笑意,說:“那倒沒有,就是你現在站的高度太高,大家都有點怕你。”
包穀問:“你會怕我嗎?”
玉宓反問:“我怕你還會罵你?”
包穀問:“你說要拆夥……”
玉宓惱羞成怒,那脾氣“噌”地一下子又上來了,道:“還不讓人發火口無遮攔一下了?”
包穀默。雖說她一直以來覺得她師姐的脾氣挺好,覺得那“火暴龍”的外號只有“火”字和她師姐沾邊,如今看來,她師姐這外號真不是平白得來的。惹到了,一點就炸,半點不帶猶豫的。
玉宓見到包穀跟個受氣的小媳婦兒弱弱地坐在那不敢再吱聲,扔下句:“我去妖域了。”
包穀見到玉宓急著往外走,趕緊叫道:“師姐……”
玉宓在門口停住,回頭看向包穀。
包穀說:“早點回來。”
玉宓的眉頭一挑。
包穀又輕輕地弱弱地補了句:“我剛才去了趟廚房,沒見灶上有做吃的。要不,我找幾個廚子?”
玉宓幾步回到包穀的跟前,抬手一摸包穀的肚子,問:“你這到底是什麼肚子?胃口越來越大了,你融的玄天劍裡的神骨神血不會是饕餮的吧?”
包穀說道:“頂多就是有點神效能力而已,這和是哪種神物沒關係。況且饕餮是神級的麼?”
玉宓道:“我去廚房給你燉上,一會兒餓了你自己去廚房盛。”她斜睨一眼包穀,說:“早上我在廚房給你燉的是一天的量。”你一頓就給吃光了,怪我沒給你做飯?
包穀“嗯”了聲,說:“其實我不餓。”就是饞。她真沒覺得肚子餓,就是總想吃東西。
玉宓不是包穀,不知道包穀現在到底是不是真的容易餓,她只知道包穀涅槃重生後就是一隻正在長身體的小兇獸,需要大量的能量供應生長所需。雖說包穀不長個頭,但包穀身上的氣勢卻是越來越恐怖,遠不是剛涅槃重生動彈不得時可比的。
玉宓去廚房給包穀弄了吃食燉在灶上,這才匆匆趕去妖域。
包穀在玉宓走後,以傳音玉符把包念回叫了過來。
包念回踏進書房後,對包穀躬身行了一禮,喚道:“師傅。”她經常進她師傅的書房翻看研究她師傅留下的一些法陣圖和典藉,進她師傅的書房從來不需要通稟,這次亦是習慣性地直接就邁進去了。待行完禮一抬頭忽然發現她師傅端坐在書桌旁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那正在刻的法陣黑乎乎,右手握著刻刀在玉簡上刻畫著,左手則拿著一株足有簸箕大的萬年血靈芝一口一口地啃著。那顫口微啟,一口下去就是一個缺。包念回當場看愣了!她從來沒有見過拿萬年寶藥直接開啃的,就連她師姐那也是煉成了丹藥吃的!
包穀頭都沒抬一下,說:“自己拉張椅子坐過來。”
包念回回過神來,拉了張椅子挪到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