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一頓,道:“制衡、牽制、打壓,都只能是一時,絕難長久,因為這裡面有著絕難調和的一樣——利益衝突。記住,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她的話音頓了下,道:“我不需要去肘制任何人。生意買賣人明算賬,一筆是一筆,有著共同的利益和發展則聚,不能共謀發展時自謀前程便是。”
包念回聽著包穀的話,凝神想了想才點頭,道:“是。”
玉修羅笑著輕輕拍拍包念回的頭,說:“小丫頭片子還想在砍幫玩制衡之道,你沒見你師傅當初在砍幫玩左使、右使、財使三使相互制衡,待她一離開,三使失去她這個震懾就陷入分裂內亂的局面裡去了?”
包念回縮著脖子低下腦袋,鑽到清瀠身後去縮著。
包穀沒好氣地瞥了眼玉修羅。有你這麼拆臺的麼?
玉修羅嘻嘻一笑,然後朝清瀠猛擠眼使眼色。
清瀠噘了噘嘴,把煉天鼎遞給包穀,說:“師傅,給。”
包穀渾身軟綿無力,哪有那力氣去託煉天鼎。她開啟超大儲物袋的出入口,道:“清瀠,你進超大儲物袋中去,把你收的城池挪到超大儲物袋裡。”
清瀠“哦”了聲,縱身一躍,跳進了超大儲物袋中,立身虛空,將煉天鼎往下一翻,一座城接一座地往外倒。
將近二百座城在從煉天鼎中倒出來飄在超大儲物袋中,驚得包穀當場呆住。這些城池中還有許多沒來得及逃走或被限制自由無法逃走的生靈。例如,鬥獸場中關在籠子裡的妖獸和人族,監獄裡的囚犯,因各種原因被軟禁或關押的人,或者是被豢養的妖獸等。許多宅院中還留下侍女、侍從,以及某些特殊經營的場所留下的無法離開的人族或妖族……
包穀的神念從一座又一座殘損的城池掃過,超大儲物袋中的城池裡的每一道生命波動都逃不過她的視線,她看到了許多不堪入目的畫面。滅城在即,能逃走的仙家都逃走了,不能逃走留在城中的,則是各城池中最可憐的那些,在他們的身上看到的亦是上界最髒汙的一面。其中有些比起她當初在荒天界的君府、在兩界山的黑市看到的不堪入目的那面更甚。上界的生靈除了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可以活得更長久,與下界根本沒有任何區別,甚至因為活得長,與天地同壽,漫長的生命無處打發,一些私慾比下界生靈更加變本加厲。
包穀的心情因這些不堪入目的一面變得有些沉重,而這亦是她無法迴避的。她總不能讓這些留在城池中的卑微飽受欺凌的人族、妖族繼續困在這沒有仙靈之力的地方煎熬至死。
清瀠把城池挪出她的煉天鼎,便讓包穀把她放出了超大儲物袋。她見包穀幽沉,心裡頓時打了個哆嗦,忙道:“那個……你……師傅……你……你別生氣,我……我把刨走的靈珍寶藥還給你……”滿臉心疼地把煉天鼎遞向包穀。
包穀將神念從超大儲物袋中收回,她對清瀠道:“我沒有生你的氣,那些是你應得的,你留下吧。”
清瀠問:“真的?那你為什麼一下子就……”
包穀說道:“這些城池中還有許多人族和妖族留下……”
清瀠道:“不多啊,且都是些很弱小的存在,給我當口糧我都嫌棄。”
包穀明白在清瀠的世界只有能吃和不能吃的區別,那些髒汙事她或許根本就看不懂,又或許是根本就沒這方面的意識,她忽然覺得清瀠這樣挺好。單純,不懂,倒能無憂無慮。她說道:“去玩吧,你回妖域應該還有一份戰功獎勵領的。”
清瀠的眼睛一亮,叫道:“對呀!”她扔下句:“師傅,那我走了!師伯我走了,師妹我走了!”一陣風似的刮出了包穀的寢宮。
玉宓見到包穀的神情有異,問:“怎麼了?”
包穀默默地將超大儲物袋的口子開在一座無比奢華的宮闕樓宇處。
玉宓、玉修羅、曲迤柔、司若的神念探進超大儲物袋中便見到許多模樣美絕的妖族和人族被關在一座座精美的牢籠中,從他們的衣著以及身上的傷便不難猜到他們是什麼身份又處在什麼境地。
玉修羅詫異地叫道:“上界還有這些事?”說完這話,她便又沉默了。這上界的生靈甚至不用擔心壽命的事,有著漫長的生命可以揮霍,能幹出什麼禽獸事都有可能。
玉宓問:“這樣的有多少?”
包穀說:“很多,每座城池都有。”她問玉宓:“怎麼處置安頓?”
玉宓說道:“那些奴隸苦役倒是可以給他們自由身,砍幫要發展,總有他們的一席之地。至於那些被豢養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