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智宇見他回來,表情有些驚喜。
他把買來的燕窩什麼的在桌上放了一堆,然後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撓撓頭。
“最近我工作有些忙,所以沒怎麼回來,你身體好點沒有?”
遲智宇咳嗽了兩聲,他就趕緊遞水。
遲智宇喝了口水,嘆了口氣,“肺是老毛病。現在血管壁比較薄弱了,唉,也不知道這把老骨頭還能撐多久。”
薛舜沉默了一會兒,這種情況他很不善於應對,他來找遲智宇,是有些別的心思,可又不好直說。
遲智宇先發了問:“你最近在藍郡習慣了沒有?”
“……還好,目前大多數業餘流程都瞭解了,不過,”他頓了一下,“我每次進入資料庫總是看不全,公司成立了二十年了,我卻只能看到最近五年的。”
遲智宇臉色微變,“如果只是為了學習和參考,這五年的資料應該是可以了。”
薛舜繞著圈子,“我也是想多對比一下歷史同期的平均水平嘛,而且我看早期藍郡跟t。s。還有索菲特之間的資金流轉比較頻繁,可是這五年的資料裡面就幾沒有了。”
“雖然都是一個集團企業,可三家企業也是分別管理的,至於資金體系完全獨立,這是你大哥早些年就提出來的,這一點我也贊同。”
又是遲辰夫……薛舜摸了摸下巴,聽見遲智宇說:“你想對比歷史資料我能明白,不過你不要太過於糾結這個事情了,既然我讓你做了,你就放手去做,不要總擔心低於以前的收益支出比,不然讓那些歷史資料束縛了你的手腳,反而不好。”
薛舜點點頭,沒再說話,心底裡卻在腹誹,什麼束縛,擺明了就是不信任。
這兩天他已經嘗試了各種方法,可在資料庫裡面翻來翻去也翻不到之前的,最近五年的有什麼用?遲辰夫打從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給遲智宇提各種各樣的建議,從某種程度上講,遲辰夫比遲智宇還要謹慎,知道自己早晚要接手家族企業,提前就開始進行洗白的措施,那些賬目上已經什麼也看不出來。
但是薛舜知道,歷史資料肯定是在的,沒有一個生意人會把自己的賬本直接撇掉,八成只是被藏起來的。
可是,是以什麼形式藏起來的呢?是直接在資料庫設定許可權,還是整個挪出來存在某個別的地方了?
但他也不能直接問,遲智宇才不會傻到告訴他,他還得迂迴地想別的方法,還不能讓遲智宇在這個時候起疑心。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到了十點多,薛舜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面空蕩蕩,靜悄悄的,他站在門口。懶洋洋地鬆了鬆領帶靠了牆,心底像是被掏空了。
之前在這個房間跟韓念笙相處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回憶就是一種凌虐,他只覺得心臟被揪緊了,這樣發了一會兒愣,突然就轉身毅然決然地往出走。
這房間令他快要窒息了,他呆不下去。
車子又開到了南月門口,車速剛減緩,還沒停下來,有人就一下子撲上來砸著車窗。
他下了一跳,定睛一看,小親親正拍窗玻璃。
他停下車子,她就立刻開啟車門鑽上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指著前面,很著急的樣子,“開車啊!”
“開什麼開?”他扶著方向盤看她一眼,“我要去南月,該拐彎去停車場了。”
“別啊!”她一下子撲過來抱住他手臂,“現在不能回南月,有人在追我!”
他眯了一下眼睛,一手攥住她下巴抬起來看了看。
又是煙燻妝大紅唇,嘴巴像是吃了人。
“誰眼神這麼不好,追你?”
“……不是那個追!”她有些惱火,“他們是壞人啊,想抓我回去把我關起來的!”
“關你有什麼用?”他擰眉,很是困惑。
“你到底幫不幫我……”她慌張了看了一眼窗外,發現一個黑衣的男人走過來,一下子六神無主地抓了副駕駛椅背上搭著的,薛舜的外套西裝披在頭上,又覺得這樣更加引人注目,而且外面也能看得見,乾脆轉身對著薛舜那邊,然後彎下了身去……
“……”薛舜啞然。
她從側面趴過來,頭就在他腿間,還用他的西裝蓋在頭上,這個姿勢簡直……
“你這麼著急玩別的花樣?”他語氣調侃,抬頭看了一眼,這才看到,上次她叫大哥的那個黑超正站在不遠處四下看。而且這次還帶了幾個手下,都在四下打量。
看來,是真的有人在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