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心動。
他突然想到這個詞。噹噹是最貼切的說法,從蘇黎死了之後唯一一個讓他的生活終於又變得鮮活的人,就是韓念笙。
她不像蘇黎,她無厘頭,缺心眼,很多言語和行動簡直匪夷所思,完全是個不諳人事的小丫頭片子,可是,他卻覺得自己動了心。
她明明已經愛著別的人,誰不好,還偏偏是薛舜,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而他也已經要同葉佳茗結婚了。
他狠狠吸了一口煙。尼古丁充斥肺腔,一種苦澀難言。
他的修養,他所受的教育,全都不容許他在這種情況下再去跟她糾纏不清,好像沒得選擇,只能放棄。
視線裡面,她彎了身子去嗅花的香氣,他在心底嘆口氣。
算了,不過是心動一時,放了也好,這樣雷同於蘇黎的面孔,若是長久留在身邊。即便甜蜜也帶上折磨。
韓念笙在花田裡面呆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今晚的遲辰夫似乎比以往還要沉悶一些,她湊到了他跟前來,看看他手裡的煙,伸出手:“給我一支。”
“女孩子不要抽菸。”
“古板。”
他轉了臉,根本不理會她。
韓念笙受不得這樣被他無視,又繞到他跟前去,一把奪了他唇間銜著的煙,深深吸了一口,有些得意地衝著他,吐出一團散亂的煙霧。
她嘴角上揚,得意又囂張,一臉的挑釁。
他愣了好幾秒。
看著自己抽過的哪隻香菸被她含在唇間,他的眸色沉了沉。
之前在電梯裡面觸碰她唇的情景掠過腦海,連同洗手間裡的情景,也一塊兒回想起來了,他口乾舌燥,直覺韓念笙就是個大寫的麻煩。
這些年想爬上他床的女人有多少?他自己都不記得數,總有那麼幾個大膽的實處渾身解數勾引,他卻總是在那些時候想起曾經跟蘇黎一起狂亂的那個夜晚,一直對這些鶯鶯燕燕無動於衷,可是韓念笙甚至無需刻意挑逗,就能讓他亂了陣腳。
“這是我抽過的煙。”他看著她。靜靜地說。
“那又如何?”她更囂張了,又衝他臉上吐了一團煙氣。
他回頭看了別墅一眼,“你這樣,不怕薛舜看到?”
“他都在外面找亂七八糟的女人,我不過是抽了你一根菸而已,有什麼關係?再說,我覺得你今天說的很有道理,男人嘛,還是要給他一點危機意識,這樣他才會珍惜,不然他總覺得我非他不可。”
瞧瞧,這戀愛心理還分析的頭頭是道的,明明自己才是死鑽牛角尖的那個。
遲辰夫微微一笑,對於這種明目張膽的挑釁,他覺得不回應一下也有些失禮,上前一步,就突然攬住了她的腰。
碰到傷口,韓念笙臉色變了,呲牙咧嘴,“幹嘛,疼……”
“疼就別動。”他站在她跟前,低頭,額頭挨著她的,“你想要讓男人吃醋。這樣是不夠的。”
他說話的語氣,眼底的光讓她突然覺得有些危險,“那個,”她推推他胸膛,“就象徵性地讓他吃吃就成,沒必要吃太多的……”
他抓住了她的手,按在胸口,男人有力的心跳彷彿就在她之間觸手可及的地方,她的臉一下子發燙,“吃太多會變成醋罈子的!”
“那就讓他變成醋罈子好了。”他說著,頭更低,去尋她的唇。她腰疼的沒法掙脫,但是小臉扭來扭去的,就是不讓他得逞,他沒辦法,在她耳朵上輕咬了一下,她“啊”地叫出聲來,手中的煙掉在地上,捂著耳朵,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他在她耳邊低語,“韓念笙,聽著,我沒想對你怎麼樣。以前或許想過,但薛舜是我弟弟,所以我不會再對你有什麼想法了。”
她的身體一下子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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