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不滿:“無情的女人。”
鬱佔問:“那麼,你要跟無情的女人一起吃午飯嗎?”
他過一會兒,忍氣吞聲地答:“要。”
鬱佔笑,說:“我請你吃飯,算是彌補我讓大少爺愁眉不展,茶不思飯不想的罪過,怎麼樣?”
他停了停,用帶笑的聲音說:“不夠。”
鬱佔說:“你還想怎樣?”
他悠悠地說:“見面了再說。我已經到了,你快下來,我都餓扁了。”
原來他們竟已在電話裡胡侃了兩分鐘。
鬱佔匆匆掛了電話,推門出去。
秘書周安坐在外頭的工位上。鬱佔走過去,說:“我出去吃個飯就回,有事隨時打我手機。”
周安點了點頭。
※
計程車在寫字樓前停下。桑書南接了司機遞迴的找零,推門下車。
寫字樓很高,一層層密密麻麻。
桑書南走進去,卻並沒有在大廳看見周正真。
打電話一問,才知道司機停錯了門,本該停在b座入口,卻把他卸在了a座門前。
周正真說:“出門左拐直走就到。我等你。”
桑書南又從大廳裡走出來。
一輛車子停在路邊。
桑書南隨意瞟了一眼,目光卻停了停。
駕駛座上的男人,正在親吻副駕駛座上的女人。
——也未必是親吻。桑書南看見的,是男人壓靠在女人身上的背影,以及,女人扶在男人後腦勺上的手。
隔著車前的玻璃,桑書南仍覺得,那隻手很漂亮。
那隻手被男人黑色的短髮,襯得膚色越發白皙。
手指纖長。
指甲上沒有明顯的顏色。
桑書南想起鬱佔的手。
這隻手,跟她的手,很像。
他多看了兩眼。
這多看兩眼,看出了事。
膩歪在一起的兩人分開了,男人坐正身體。
桑書南怔在那裡。
車子的車窗是深色玻璃,可桑書南是正面對著車子的,將車子前排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包括兩個人的臉孔。
副駕駛的那個,他異常熟悉。
駕駛座的那個,他似曾相識。
鬱佔。
鬱佔。
她臉色潮紅,目光有些迷離,卻投注在身側的身上,嘴唇微動,似乎說了些什麼。
她沒有看見桑書南。
只一瞬,桑書南的腦子裡就充起了血。
他下意識握緊拳頭,卻在鬱佔要轉頭看前方的時候,掉了頭。
桑書南往回走。
車子從身邊開過去,聽見動靜,桑書南有意將臉朝向反面。
車子開遠了,他才停下腳步。
短短的時間裡,掌心裡已蓄滿了汗。
周正真的電話又打來了,桑書南沒接,轉身往原本的目的地走。
他臉色有些潮紅。周正真把鑰匙給他,問:“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桑書南搖頭:“沒有,只是走得急了。”
周正真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
溫度沒有異常,周正真放下心,說:“我不能陪你吃午飯,本來想叫小鬱一起下來,秘書說她剛剛出去了。”
桑書南聽著,垂下了眼,說:“沒事,我自己解決就行。你忙吧,我走了。”
他拿著鑰匙轉身就往外走。
午休時間,寫字樓內湧出大批人馬,街道變得異常熱鬧。
桑書南走在路邊,卻看不到也聽不見這繁華世界。
心裡有個聲音在喊叫,發出質疑。
為什麼?
她曾說,她的心隨著夏永言一起死去。
原來那只是謊話。
她的心沒有死。
原來那只是藉口。
她不是不能夠愛上另一個人。
只是那個人,不是他。
☆、第32章 男友
桑書南沿著路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遠。
如果不是一個電話打進來,他也許會走到完全脫力才知道停下。
電話是薛安寧打來的。
他接起電話,卻不出聲。
薛安寧的聲音半秒後傳來,帶一點試探:“書南?”
桑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