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窮鬼寧明月沒藏在谷裡,不然三年五載指不定要一頓好找。
“琉璃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將確切的訊息送來?”這個很重要吶,姽嫿迫切地想要交差了,每天被大奉地位最顯赫的人催著趕著施著壓,日子越發不好過了。
“三天後。”
“好!三天後就立即派人給藥童美人兒送信,說是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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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姽嫿從戌梨手中接過琉璃的飛鴿傳書,瞬時瞪大了眼睛:“寧明月那窮鬼居然是個女人!她除了長得好看點,哪裡像個女人呀!”
“掌櫃的。”戌梨咳了幾聲,意在提醒姽嫿關注的點錯了,信上不是還有件更離譜的事情麼。。。。。
姽嫿點點頭,把信一收,吩咐到:“約莫藥童美人就快到了,待會千萬不要給他上茶,免得他又將我的玉杯砸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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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晏一下了早朝就接到了姽嫿派人送來的信,當即換上便服匆匆出宮。
馬車熟門熟路的停在了尋芳閣的門口,連晏下了馬車直徑推門而入。
見連晏進來,姽嫿輕笑:“藥童美人兒來得可真夠快的。”
連晏沒有理會她的調笑,焦急地問道:“找到了?”
姽嫿頗為不滿地剔了剔塗滿丹蔻的指甲:“藥童美人兒,親兄弟都要明算賬,天一蹤一年多勞心勞力的追蹤。。。。。。”
“該給你的自然不會少,她現在人在哪?”連晏不悅地半眯著鳳眸,口氣不耐。
姽嫿小嘴一撅,嘖,藥童美人兒越發沒有以前那麼可人了!不過她也不敢再賣關子了,免得惹怒了美人兒,她也吃不完兜著走。
“寧致遠她是個女人。”
講完這句話後,姽嫿停了下來觀察連晏的神情,發現他並無異樣,就知道他已經知曉寧致遠是女人了。不過接下來的訊息,她就不信他能冷靜得下來:“她現在住在渺谷懸峰上的一間竹屋裡,與她的師兄風琰在一起,且還有了個孩子。”
連晏白了臉色,不可置信地開口:“你。。。。。你說什麼。。。。。”
姽嫿抿嘴一笑,“藥童美人兒別急,老孃這不是還沒說完麼。據我所知,那個孩子並不是她師兄的,孩子已經三個月大了,但風琰與她相見還不足兩個月,這孩子定不是風琰的。”
連晏愣了愣,喃喃道:“三個月大。。。。三個月。。。。。。”鳳眸中隱隱有暗光浮動,“我。。。我要去見她!”他一定要找到她,親口問她一年前為何要離開,還有那個孩子。。。。。。
姽嫿揮了揮手裡的絹帕,笑著目送連晏:“藥童美人兒,回來可別忘了付老孃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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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穀神府的入口在哪裡,至今江湖上依舊眾說紛紜。渺谷的周邊都是聳立的高山峻嶺,懸峰便是其中的一座山峰,終年白霧繚繞,美似仙境。
據姽嫿說,竹屋就坐落在懸峰的半山腰上,連晏撇下一干隨從,獨自一人上了山。越接近山腰,他的心境就越複雜。
一年多以來,她的乍然離去早已成為他揮之不去的夢魘,每回想一次心便要痛上一分。心中的傷楚就如同附骨之疽,再難拔除。
再見她時的場景,連晏曾在腦海裡幻想過無數遍,卻唯獨沒想過是這般情景。
午後和暖的陽光輕輕敲打在她身上,周身的稀薄的霧氣在光的折射下似乎蘊著玲瓏剔透的光芒。寧致遠站在霧光中,一身梨花白長裙,綰好的青絲上獨一根玉簪。她動作輕柔的抱著懷裡的襁褓,嘴角微微牽起,眸光溫柔。
連晏愣愣地望著這一幕,眼睛有些酸澀,心口那處似乎有什麼要滿出來似的。
“誰?”寧致遠突然開口道,她感覺到有人就在這附近。
連晏斂了斂眸子,深吸一口,最後還是走了出來,“。。。。。。阿月。”
他本想問她,為何當初要那麼絕情,卻在見到她的這一刻起打消了這個念頭。只要可以再見到她,過往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不是嗎。
寧致遠愣在了原地,眼眶微紅。
原來,思念早在不知不覺中,深入骨髓。
“小月牙,誰來了?”一聲慵懶的聲音從竹屋裡傳出,緊接著走出了一名身形修長的黑衣男子。
男子十分俊美,眸若星辰,眉如刀裁,額上幾縷碎髮,左邊臉頰有一個酒窩,笑起來薄唇輕勾,有種放蕩不羈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