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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是求個心安,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荔灣,哦對,荔灣啊!

陳若愚伸手拍著自己的後腦勺,嘖嘖道:“我怎麼之前沒想到呢!夏秋你是荔灣人,你這次是回家了吧?誒,我昨晚七想八想的,還以為你跟我哥……”

“回家了。”夏秋看著窗外,沒緣由的想起她去荔灣的初衷。

“那,那你就是回家了吧?”

“對啊,然後還去了別的地方看看,麻煩你哥給我當了一路司機。”

陳若愚不是不信夏秋,但他還是想聽到確定的答案,十□□歲的男孩,總是隻願意相信自己親耳聽見的、親眼看見的,才覺得那是真的。旁人說的,無論是否毋庸置疑,都好比老師和家長口中的“天道酬勤”,說再多,也都不信的。

“夏秋,我跟你說啊,我哥這人是挺好的,對誰都好。”頓了頓才說:“你知道蘇黎姐吧?我哥對她也可好了,蘇黎姐看起來脾氣暴躁,但是人特別單純,特別臭美,以前還救過我呢。”

“我哥這個人呢,正好相反,性格冷冷淡淡的,天塌下來都絕不會慫的男人!心思又周全,考慮這、考慮那的,正好跟蘇黎姐性格互補。我們都等著他們倆結婚呢,感覺他倆以後生的孩子肯定特別好,長得像蘇黎姐那麼好看,性格像我哥,穩當!”

夏秋聞言,莫名心裡有點堵得慌,啪嗒一聲從桌上抽下陳若愚的卷子,板著臉說:“你管這麼些閒事幹嘛,題目都還沒解出來呢,走了,等下大爺又該趕我們了!”

風過無痕跡,燕雀飛過,獨獨留下了振翅之聲,不絕於耳。

那些我們以為還沒有發生的事,其實只是需要時間,去等待發芽吧。

'正文 第11章 南枝(11)'

南枝(11)

六月初,春暮夏初,整個南枝都籠在舒枝展葉的香樟樹下,空氣裡不僅浮著癢鼻的柳絮,還醞著果香。

高考將近,距離芒種也就不遠了。

自打那天值日同陳若愚聊完,夏秋的心情就像天熱時鼻尖浮起的汗珠,細碎、黏膩卻不讓人反感,於是她伸手拂過,這事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況且蘇黎與何知渺怎樣,本來就和她無關,只有高高摞起的試題裡才有兩圓相交、兩面共線的交集呢。

越是複雜的題,反倒解法步步清晰。

一晃就到高考,考前留一天時間給學生們看考場、熟悉環境,陳若愚、丁知敏等人結伴去偏遠一點的十中,距離夏秋家近。

而夏秋則很幸運的留在了本校。

一中的考場就設在進校門入眼的柏子樓,雖然夏秋每天都經過,但開放考場當日,外婆還是執意要陪夏秋一起去看。

夏秋拗不過,手裡攥著准考證就去了。蹲在門口換鞋時被外婆叫住:“准考證可記得帶了?”

“帶了,這不。”夏秋揚手。

“怎麼捏得這麼皺巴巴的!”外婆從夏秋手裡摳過,將准考證塞進透明袋子:“文具店小劉說,這是專門裝准考證的,外面再放個大袋子放筆。”

“這多麻煩,裡外好幾層。”

“嘖,南枝一到高考就下大雨,萬一准考證淋溼了不讓進怎麼搞啊?”

“哦——也是,還是帶著好。”

“那可不。”

夏秋想起去年高考時的情景,全鎮的人連說話都變得小聲了些,街邊的早點鋪子也關了早間新聞。

大雨滂沱,連著急上班的人都得等在路邊,讓學生和送考的家長先過。

聽隔壁劉家嬸子說,她家兒子去年高考時,淋得衣服都能擠出一盆水來,就連密封著的試卷發到手,都有些溼綿綿的,落筆就暈開。

看完考場和自己的座位,夏秋領著外婆在學校裡逛,學校植株多,有些還是掛著簡介牌的百年古樹,最適合不大熱的季節賞玩。

外婆同夏秋和她媽媽一樣,面容白皙,顯年輕,一有點不悅的神色想藏也藏不住。夏秋挽著外婆問:“怎麼了嘛?是不是走累了?”

外婆抬頭看了眼三樓的考場,擔憂的說:“我看那個窗子有點關不嚴,你又坐在邊上,萬一下雨,肯定冷。”

“原來是這件事情啊,我當你怎麼不高興呢。”

“本來就緊張,身子又冷,那怎麼行?但是這都六月天了,總不能還把大棉襖拿出來穿吧。”

夏秋輕笑,“別操心了外婆,明天還不一定下雨呢。”

“成吧,下雨了再說。”外婆擺擺手,“看好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