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吃午飯都嫌早。
何知渺領著夏秋上了車,夏秋只當他趁著換車空隙,出來吸口茶香。
卻沒想到公交越開越遠,路過室外巨型採茶竹籃的雕塑時,夏秋傻了眼。
“這是……去水木茶莊?”
何知渺指了指不遠處,“喏,就是那兒。”
夏秋躊躇,“這還趕得及回洛北的動車嗎?我是下午一點半的車。”
“從你回來,我就沒打算讓你按時回學校,難得翹課。”
夏秋含笑,“難得翹課你還不讓我早點回去?害我啊你!”
何知渺舔了下唇,將她一軍,說:“怕你回去被男生約。”
夏秋:“……現學的現賣,你可真無賴!”
水木茶莊建在半山上,老遠看過去離自己很近,其實得廢上好些腳力。
山下是成片成圃的茶葉地,滿眼都是綠意。
薄霧盡散,頂在頭上的日光鋪在整個山間,枝椏都泛著暖光。
青鬱連片,茶葉叢叢,原來除了風吹麥浪的曼妙。
還有茶海含香泛著漣漪,一圈,一層,一浪。
夏秋問揹著籮筐下山的老人,“請問您這是什麼山?”
老人操著濃重的清梨口音,答道:“眠山,睡著了的山。”
“哦。”夏秋點頭,須臾開口:“眠山,寥空,配一泓茶水。真好聽。”
何知渺彎了彎嘴角,緩緩說道:“尤其是夏秋,最美。”
夏秋季節的眠山,眠山上的夏秋。
何知渺看在眼裡,樂在心裡,頭一次這麼酣暢。
清梨昨夜剛下過雨,上山的棧道不窄,但水跡斑斑,看起來很是難走。
何知渺讓夏秋走在前,他伸手在後面護著,生怕她腳打滑。
夏秋走得不慢,沿途欣賞眠山的秀色,除了叫不出名的茶葉外,還有不少植株。
夏秋想,眠山,她定是要再來的。
要在春暖花開的時候來,漫山遍野靜靜開花的景緻,一定很美。
還要隨何知渺一起,這樣才心安。
上山途中經過洞口,外頭立著塊石碑,頂上裂了口,周邊雜草叢生。
夏秋調皮,跳過去細看。發覺碑上無字,更像塊不羈的石頭。
“看!這道裂痕像不像華山論劍劈的呀?”
何知渺輕笑,“你平時就愛看這些書呀。”
“什麼叫這些書啊?”夏秋扁嘴,“我什麼都愛看,反正平時也沒什麼事。”
何知渺揉亂她的頭髮,又忍不住補刀:“原來你平時沒什麼事啊。”
笑說:“平時不是經常跟意氣風發的男同學出去玩嗎?”
“切,你再敢提?老年人就是記仇!”
本來是不打算再提,但老年人真的記仇。
何知渺大步跨上前,把夏秋推進黑暗的山洞內。
本想嚇唬她,卻被她眸子裡的渴望看熱了眼。
其實洞內很黑,黑得近乎什麼都看不清;可何知渺分明覺得熾熱。
夏秋想吻他,他全憑氣息就能覺察。
何知渺搶了先,黑暗中低頭親了下去,從鼻尖,舔到唇舌。
沒有光芒,只剩兩個交纏在在一起的年輕身軀,夏秋明顯膽子大了很多。
她伸手環住何知渺的脖頸,踮著腳吻他,急促的在他背上游走。
何知渺悶哼一聲,壓著聲音問她:“夏秋,你真的要我麼?在這裡。”
看不清表情,但夏秋臉上的熱一直湧到了手掌心,燙得何知渺的背急需冷水潑滅。
代替回答的是夏秋進一步的大膽,她的手不安分的引到何知渺身上。
輕輕地刮,重重地捻。
夏秋笨重的棉靴離地,整個人吊在何知渺身上,雲裡霧裡的叫他名字。
身上冷,又熱得不行。汗涔涔的後背幹了些,更冷了。
何知渺站在洞口裡側,背抵著凸起的牆巖,貫入得不重。
相比之下,更像是在哄一直往下賴的小嬰兒睡覺。
摟在懷裡抖一抖,親兩口,她才睡得著。
'正文 第34章 洛北(16)'
16
爬到半山水木茶莊時,快下午三點。
籠罩在眠山頂上的天色不太好,青灰色的薄霧層疊湧動,整個空氣釀著清新、溼潤的味道。
不出半個時辰,就來了場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