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回家,爸媽已經被你氣的不輕了。”
嚴知禾聳聳肩,“那有什麼辦法,我本來和他倆關係就那樣。我站在自然科學領域的最頂端,在巨人的肩膀上說話,把自己的青春奉獻給偉大的科學,多崇高。”
嚴知禾說的沒錯。她和嚴氏夫婦關係並不是很融洽。她懷疑爸媽可能很多時候都在摸著良心自問生出來的女兒怎麼除了給自己找不自在再沒別的什麼用處。
不過她對親情的態度淺淺,覺得沒什麼可大哭小叫的。
嚴知秋聞言露出鄙夷神情,“你把這話組織一下,待會兒回家說給他倆聽吧。”
嚴知禾咳了一聲,裝作沒聽見。
車進到嚴家別墅的院子裡,嚴知禾對著後視鏡看了看自己的臉,揉了揉,這才下車,安靜的走進客廳。
嚴氏夫婦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等她。她一走進來,嚴父的臉上明顯表情輕鬆了些。
“爸,媽。”她乾巴巴的開口,接下來也不知道說什麼話。
“小禾終於回來了。”嚴夫人開口道。她站起來走到嚴知禾身邊,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皺眉道,“瘦了很多,個子也長高了很多。不過氣色怎麼這麼差。”
嚴夫人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名門淑女,步入了中年卻還是優雅溫柔的。
“大概是飛機上沒睡好。”嚴知禾微笑道。她被損友林晚說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表面上看起來真是淑女的不得了,其實儀態儀容什麼的全都是跟媽媽學的。
“終於回來了,”沙發上的嚴父哼了一聲,也站起來走過來,“我還以為你早把我們忘了不打算回家了。”
嚴知禾看向嚴父,發現嚴父正透過眼鏡低低的看著她,“爸,看你說的,怎麼會。”
“怎麼不會?”嚴父反駁道,氣勢上直接就壓了嚴知禾一頭,“你看看,還有哪家的女兒五年不回家?”
嚴知禾明智的選擇閉口不言,父女二人沉默了一陣子,相顧無言。
嚴知秋放好了行李從門外進來,看見三個人站立奇怪的姿態,毫不見怪,張口道,“小禾,你的房間還是在樓上,你去看看。”
嚴知秋這麼說,其實就是給她解圍了。她輕快的開口,“好,我就去看看。”之後就又對嚴父笑了笑,走上樓梯了。
嚴父和嚴母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嚴母道,“她都回來了,你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你看看,你這爛脾氣。”
“一個女孩子家,非要讀博士!”嚴父爭辯道,“一個個都把她慣得無法無天了!”他說到,“你,”他指向嚴母,“還有你,”他又指向門上站著的嚴知秋,“你倆把她慣得完全沒有個大小姐的樣子。”
嚴知秋見怪不怪,站在門口,鞋都沒脫,“爸,媽,我去接微微過來。”
“快去吧,”嚴母對嚴父的話視若無睹,坐下來繼續看自己的雜誌,對兒子叮囑道,“她現在身子沉,你小心些。”
嚴知禾幾步路就走到了樓上,看著自己房間的門,有點不敢開啟。
好像有個詞叫近鄉情怯。這畢竟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這個房間裡有她的全部青澀回憶。
她慢慢推開門,走進去,發現房間已經清理的整潔又幹淨。
嚴父比較喜歡原木製的感覺,所以家裡傢俱全是木質的。她走到自己書架前,看見書架上空落落的只有一本書。
拿起來一看,是《幾何原本》手稿,裡面還夾著密密麻麻的註解。這是她高中的時候消遣用的,那時候的習題冊想必都被媽媽給扔了,能留下這本書實在是不容易。
箱子已經被傭人搬上來了,她懶得下樓繼續和嚴父單方面鬥嘴,就開啟箱子,把自己的書一本一本往書架裡塞。
嚴知秋嘲笑她東西多,其實箱子裡大多數都是書,草稿紙,三角板,大圓規,角尺,各類計算器……
美德,她想,不扔書是一種美德。
晚上很快到來,嚴知秋接了妻子過來。嚴知禾站在樓梯最底下,看見寧微挺著大肚子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極其誇張的跑了過去,在她身前半米處穩穩站住,聲音拖的很長,“嫂子……”
寧微看見她很高興,“小禾越來越漂亮了。”
“沒有嫂子漂亮。”她立馬道。寧微是寧家的長女,長得溫柔如水,說她不漂亮完全是睜眼說瞎話。
“牙尖嘴利,就你嘴甜!”寧微嗔怪道,換了鞋子,被嚴知禾攙住手腕往門裡走。
兩個人連同嚴知秋很快坐在了餐桌上,嚴父嚴母見到一大家子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