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不受控制地隨著她的話而肆意流淌。他是別人的啊。他很美好,可是他再好都是別人的啊。她有什麼資格,去搶別人的幸福?
文學之也愣了,臉上的表情從生氣到達難以置信,又從驚詫變成了複雜的低笑。她伸手過來,用衣袖幫果梔擦掉淚水:“呵呵,呵呵。”
“果梔,這是對的。”
“走開,之之,”果梔擋住自己的眼睛,靠著車窗:“你穿的是我的衣服。”
文學之收了手,星星聽話地趴在書包裡。
後座上重複著文學之低低的聲音:“果梔,做得好。”、“我跟你回家。”
很快就到了機場,買機票從葉川到長沙。今天的最後一班飛機是在0:15分。
果梔和文學之並排坐在公共座椅上,看著航班報告的大紅字一跳一跳。
“你是從宴會上出來的嗎?”給果梔遞了一瓶水,文學之的情緒看起來平復了不少。
“你是準備去酒吧又沒去嗎?”果梔反問她。
“雖然是你生日,但是我沒有看人家秀恩愛找虐的打算。”文學之擰開了瓶蓋給自己灌水,之前匆匆出門明顯把計程車司機大叔嚇了一大跳。這會兒去洗手間把花了的妝都衝乾淨了,雖然眼睛還是腫的,但至少看著正常很多了:“你從生日會上出來不怕布萊恩找你嗎?”
“阿麗莎會攔著的……”果梔苦笑,“畢竟是她把訊息告訴我的。”
果梔的聲音越來越低。
“再說了,布萊恩就算過來,又有什麼用呢,他還是別人的未婚夫啊……”
淚水洇溼了書包,一滴接一滴,落在書包上,把書包變成了深色。
“所以你做得對,我們都做得對。”文學之把才買的紙巾放在果梔的手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書包裡的星星,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很輕很輕地蹭了一下,果梔的臉。抹開了一滴眼淚。也抹開了無數的回憶。
——“這是,新開始嗎?”
——“它是星星,你是布丁……我嗎?我是‘果汁’啊。”
——“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像是一家人。”
果梔視線裡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之之,我好痛啊。真的好痛啊。”
“我想布萊恩,”捂住胸口,果梔連呼吸都不知道怎麼處理,“好想好想布萊恩……”
文學之伸手過來,拍住了她的肩膀,“你只要記住,你現在做的是對的。”
“不,我哪裡都不對。”放下書包,果梔直接往椅子下跳可是摔了,又在地上踉蹌著爬了起來,“我要去找他。”
……
果梔發瘋似的往外跑了。
抱著果梔的書包,文學之拿著兩張登機牌,很緩慢地走到了前臺。
“你好,請問是退票嗎?”
機場的工作人員態度很好,語氣耐心又溫柔。
文學之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機場出口。垂下眼睛,想了想,她說:
“不,改簽,到三天之後。”
作者有話要說:
☆、Thanks to Tolstoy 77
很想你。
很想見到你。
——見到他之後,要說什麼呢?
“對不起,這一切只是惡作劇”?“對不起,這一切只是誤會。”
想象著布萊恩就在面前,果梔不要命跑出機場,又回到了學校。手機因為一直沒有接電話,已經摺騰到沒有電。奔跑在去到葉理大的路上,果梔感覺自己的腳踝越來越痛。
“恭喜出院,但是接下來的時間裡,記得還是不要做劇烈運動。不要跑,不要跳,繼續忌口。否則很有可能會出現傷口撕裂的現象。”
風很冷,很涼,刮在臉上是沉重的痛。腳踝也是,醫生的囑託彷彿還在耳邊。但果梔依然咬牙跑著。想象著布萊恩的臉,回憶著布萊恩手心的溫度,其他的好像都算不上什麼了。
“果梔,你願意……”
他問願意不願意的時候,想說的是什麼呢?她現在好想知道答案。未婚妻還是未婚夫的,也許有隱情呢?也許,阿麗莎是說謊的呢?
到達13號公寓的門口,果梔深呼吸一口氣,伸手就接到一片雪花,但是迅速地融化了。下雪了……月亮早就不見了。果梔把視線往下轉,咬唇發現5樓的燈是亮著的。
打算往前走,可是卻見到一個人從大門口走出來。
阿麗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