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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其實我就是想把你餵飽了再問問,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看出的破綻。”

陸臻挖了一勺飯嚼得慢條斯理,夏明朗也不催他,等飯嚥下去,陸臻慢慢吐出一個字:“蛇。”

“哦?”

“本地人從小就見慣了蛇,不會把它當成是一個特別可怕的東西,自己都不怕的東西就不會想要拿來嚇人,苗人就算是用蛇來逼供,也會用毒蛇,一點點試著咬,威脅性命的嚇法,而不是像你這種整上幾百條沒毒的來扔在我身上,這種是心理恐懼,我就知道是你,”陸臻抬起頭神色複雜地看了夏明朗一眼:“你知道我怕它。”

“所以,就因為這個?”夏明朗不信。

“這是突破口,當我確定要懷疑之後,最初和之後的一些破綻都聯絡到了一起,當然,你馬上又出現了,於是我就徹底確定了。”

“那樣都認得出來,你小子辨偽能力真強。”夏明朗感慨。

“人們分辨一個人的方式主要是臉,但其實毛髮氣味體貌身形都可以,樣子!”陸臻忽然凝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我記得你的樣子,夏明朗!”

夏明朗愣了一下:“我應該要覺得榮幸嗎?陸臻少校。”

“隨便。”陸臻撇撇嘴,繼續埋頭苦幹。

“你很生氣,為什麼?因為我利用了你的信任?”

“隊長,說句不好聽的,我生不生氣,對您來說重要嗎?”陸臻戲謔地挑著眉毛,聲調冷冰冰的。

夏明朗道:“當然重要,以前就很重要,將來會更重要。”

陸臻嗤笑一聲:“也對,激怒我們是您的興趣愛好。”

“以前是,將來不會了。”夏明朗的手掌按在陸臻的肩膀上:“陸臻,人與人的信任從來都不是無條件的,我要相信你到足以把我的命交給你,必須要給你一些考驗。從現在開始習慣做我的兄弟,而我也會努力的,不再讓你生氣,不讓你失望。”

陸臻一時無言,硬生生把嘴裡沒咬盡的飯粒吞下去,擦得喉嚨口有點辣。陸臻忽然覺得他還是會相信他,這雙眼睛這個人,好像騙了他一百次,他還是會相信他第一百零一次。

“當時真的害怕嗎?”夏明朗問道。

陸臻挑起眉毛看他。

“你以為我只是在折磨你?用你最深的恐懼……逼你屈服?或者說,考驗你們忠誠的底線?”

陸臻沒有說話,一雙眼睛清明透亮,火光閃閃地表明瞭他的看法。

“不,對抗不是我的目的,守口如瓶也不是我的目的,將來的系統訓練會讓你們學會怎麼做口供,以保證你們即使在精神崩潰的時候也能保守秘密,所以,設計這些只是為了讓你們經歷,知道自己怕什麼,然後才能克服。”夏明朗語氣平緩。

陸臻眨了眨眼,忽然問道:“那隊長最怕什麼?”

“如果說心理恐懼的話,”夏明朗勾了勾手指,陸臻無奈地俯耳過去。

“溺水。”夏明朗聲音壓低,做一個噤聲的手勢:“不要告訴別人。”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他無數次看到這人在水裡拼命,潛水時間高達3分15秒。陸臻撇撇嘴:“我不相信。”

“為什麼,因為我剛剛騙了你?”夏明朗失笑。

“我無法信任一個像你這樣的人。”

哦?夏明朗挑了挑眉,眼睛慢慢地眯起來,陸臻不自覺全身僵硬,一級戰備。

正常人都會有一個接觸安全區,於是在日常的交往中,很少有人會突破這個範圍過分地靠近他人,因為這是一種冒犯。但夏明朗喜歡,他喜歡這種慢慢接近的侵略感,然後挾著這股尖銳的氣勢停在別人耳朵旁邊說話。

“沒關係,我已經相信你了,等到了戰場上,我會把我的命交給你,幫我守好它。”聲音很輕,但是清晰,一字一頓。

陸臻已經不自覺保持了僵直的姿勢,全身的寒毛都乍了起來,目光平視前方。

威脅?承諾!

為什麼一個人在說承諾的時候都會有這樣大的脅迫感?陸臻聽著那一個一個的字被吹進自己耳朵裡,個個都像是有實體,四角方方的,颳得耳膜生疼。

“對不起。”夏明朗在陸臻肩上輕輕一拍。

“哦?啊?”陸臻正忍得牙齒痠痛,卻不得不把視線調了回來,在十厘米的距離與夏明朗對視:“你對不起我什麼?對不起騙了我?”

夏明朗皺眉。

“要不然,難道竟是因為對不起沒騙倒我?”

“對不起,”夏明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