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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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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上艦那天萬里無雲,瓦藍瓦藍的天通透得像海一樣。‘祁連山’號的兩舷一字碼開,站著一水兒的小白楊,麒麟與海陸偵察兵穿著一式一樣的黑色防暴服全裝上艦,麒麟的袖標被縮小,繡在了袖口的扣拌上。

陸臻看到碼頭上電視臺和八一廠的車都停著,長槍短炮架起來,把小夥子們拍得倍兒帥。

‘祁連山’號是艘大船,船長200多米,排水量接近20000噸,艦載兩架直8(最高荷載4架),船腹下包含著巨大的塢艙,可以直接釋放快艇、大型氣墊登陸艇、水陸坦克或者輪式裝甲車之類的登陸作戰單元。船大自然好容人,這船號稱可以荷載800名士兵,不過陸臻上上下下轉了一圈,估摸著要真把800個人塞進來,那鐵定就成沙丁魚罐頭了,應該也只夠從廣州開到三亞那點路,再遠了,是個人都得瘋。

不過目前麒麟加上部分水鬼,分到‘祁連山’號上的通共不過50多人,幾乎所有人都可以住得很寬敞,這讓小夏隊長非常的滿意。

拍著照片,錄著電視,各級領導大人們輪流發完言,這是盛事,總要讓各方面都滿意,陸臻繃緊下巴與所有人一起站成威武的背景,汗水流過眼角又滲入唇間,又鹹又澀。

……終於,開船了,船上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穿著小白常服的海軍軍官們急匆匆地回去換藍色作訓服,穿防暴的哥們更是手忙腳亂地脫衣服,我靠,再穿兩小時非得熟了不可!大家一邊把軍靴裡的汗水甩出來,一邊七嘴八舌的討論這防暴服的設計真他媽的不人道啊,不人道。

終於出發了,陸臻守著自己裝備坐在甲板上,敞開懷讓海風吹乾汗溼的身體,說真的,演習結束那一禮拜他過得比海島訓練那一個半月都累。

心累!

每天白天要忙工作、做評估,晚上就是馬不停蹄地見人,陸臻有時候簡直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塊地,瘦田無人開,墾好有人爭。似乎一夜之間頭頭腦腦們都發現,噫,這小子有點意思。再加上曹修武的落力推薦,到最後,他為自己精心設計的這次亮相,簡直成功得一塌糊塗。

然而,不是所有的成功都讓人舒服。

有時候晚上獨自回去,流光的大路,一路霓虹相伴,可是直到站在樓底下仰頭看到夏明朗為他留下的那盞燈,心裡才會有種說不出來的暖。只有抱緊他,把臉埋在他寬闊的後背上,嗅著他身上乾燥的菸草味兒,才會覺得踏實舒暢。

這才剛開始……陸臻自嘲地笑:你就覺得不適應了,這怎麼才好。麒麟果然是個太舒服的地方,呆久了,會把人寵壞。

陸臻發現醬仔試探著向他看過來,他是‘祁連山’號上的水鬼領隊,接下來的日子將會和他們呆在一條船上。陸臻自從演習之後就沒有再見過他,陡然照面了不打個招呼不好意思,勉強扯出一個笑。不遠處的黑影子似乎猶豫了一下,提著頭盔走過來,半跪到他面前看著他:“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啊!”陸臻一愣,笑了:“就是有點兒累。”

“哦。”醬仔應了一聲,坐到陸臻身邊去。

陸臻這才發現這小子有點不太對,刻骨悲涼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壓住了他,讓他疲憊到連眼神都遲鈍的地步。陸臻與醬仔交流不多,可是印象中的那個黑小子決不是現在這樣的。那是個笑容很憨,脾氣很好,很溫和的中尉,他甚至有時候會被自己的兵欺負,可也總是笑笑就過去。

“怎麼了?”陸臻試著按住他的肩。

醬仔飛快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猶豫,猶豫了很久之後,終於很輕的嘆了一口氣說:“我有一個朋友,前兩天自殺了。”

“為什麼?”陸臻愣住,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他本來就有點抑鬱症,又被家裡孤零零一個人扔在國外,一時想不開就……”

“有這種病的小孩怎麼能往國外送呢!!”陸臻氣憤難當,猛然發現醬仔正盯著他,非常用力的樣子,好像急切,又似乎惶恐不安的……有太多的情緒堆積在眼底,讓人看著都會覺得有點心疼。

“是故意送出去的,怕他留在國內,丟家裡的人。”醬仔說完深深地低下了頭。

“丟什麼人啊……這這他們怎麼想的,自己兒……子。”陸臻像是忽然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