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現在織造曹家已經敗落。
“小姐,您怎麼不走了?”喜桃看馮霜止就停在了這江寧織造府的大門前面,有些驚訝。
馮霜止只是站住,無法與她解釋什麼曹雪芹,也沒法說《紅樓夢》,現在即便曹雪芹還活著,只怕也落魄至極。
這江寧織造府已經是被抄過的了,只不過畢竟底蘊深厚,遠遠看上去就有一種大氣與婉約並存的感覺。
前面接待英廉的官員已經排列成了一排,在下面恭恭敬敬地等著,只不過馮霜止並沒有出席。
聽說江南官場最黑,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才要開始瞭解,英廉少不了應酬,將那些人引走了,便留下馮霜止自己了。
她站在這匾額前面,沉思了許久,“進去吧。”
江寧織造府曾是康熙爺的行宮,乾隆兩次南巡,也都有修繕,這織造府佔地面積極大,後世說便是紅樓夢裡大觀園的原型。
事實到底如何,馮霜止不清楚,只不過剛剛進門就有許多丫鬟福身下來請安:“奴婢們給馮二小姐請安。”
“起身吧,難為你們這麼早便等著了。”
初來這裡,馮霜止不了解情況,表現得很大度,這些人怕也不知道她在京城是什麼名聲。
馮霜止手裡拿著扇子,讓丫鬟們引路。
“二小姐,這織造府乃是聖上南巡時候的行宮,不過大人跟您是住在南蘅院的,這邊走。”丫鬟像是已經在這裡打理了不短的時間,很是熟悉情況。
畢竟因為這江寧織造府的特殊性,能在這裡鎖上話的丫鬟肯定都是相當熟悉情況的。
下面的官員什麼都安排好了,就等著英廉下來了,上趕著巴結呢。
馮霜止微微一笑:“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詩詩。”這丫鬟很矜持地答了一句,引著馮霜止走過了穿山遊廊,過了好幾道門,這才看到了“南蘅院”的牌子,“這便是了,是個前後院,按照之前的慣例,女眷們都是在後園的。”
馮霜止清楚這些,也便不多問,帶來的東西都不多,也就幾個丫鬟提著而已,馮霜止跟著那丫鬟進去,卻壓了疑惑沒有問。
一個丫鬟的名字,竟然起得這麼……
興許是江南地方,有些不一樣吧?
馮霜止暫時不多想,到了後園,才發現江南這地方靈秀,即便是早已經深秋,這花草樹木也並沒有枯萎,水氣很足,院子裡堆著一盆又一盆的龍爪菊,院牆邊秋海棠幾乎連成片,遠遠看到那邊假山後面還有一片楓林,樹葉都黃了,落了一地,格外漂亮。
皇帝的行宮,這待遇真是不一般的。
“小姐,這屋子裡,您看著有什麼擺設不合適,便告訴院子外面的丫鬟,我們給您調整。”
詩詩引著別的丫鬟收拾了一下東西,整理好了又過來報,她偷眼看著馮霜止,似乎是在暗自揣測這位主兒好不好伺候。
馮霜止坐在堂中主位上,在這裡,一抬眼就能夠看到外面的假山與流水,說不出地舒心。
她長途舟車勞頓也累了,有什麼事兒也得到明天才談,便先讓這些丫鬟們下去了,之後才道:“今日早些歇了,明日再說旁的事。”
“是。”
喜桃應聲,伺候馮霜止洗漱了,又出去換了個綠紗帳來,卻看到馮霜止在燈下看什麼東西。
她手邊是那登徒子送的扇子,壓了一些信紙,便坐在燈下,見喜桃來了,她鎮定自若地將東西收拾了一下,而後站起來,叫她道:“我們剛來,你壓著一些,別讓下面的丫鬟婆子們以為我們好欺負。”
畢竟是新來的,老丫鬟新主子,誰知道以後是個什麼情況?
馮霜止路上就已經交代過一些事情了,她一邊說著,一邊講那些紙箋放進盒子裡。
回頭喜桃伺候她睡下了,臨睡之前喝了點溫補安神的湯,這才躺下來。
只不過,那扇子就放在她枕邊,喜桃眼看著便要走了,可依舊是沒忍住。
“小姐,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
“喜桃……日後你會明白的。”
她累了,不想再說。
興許換了一個人,會覺得她馮霜止是瘋子,可是她沒有。
那盒子,便放在她的新妝奩裡,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在。
她並不是瘋了,也不是什麼不知廉恥,只不過是在一個過早的時間,提出了這些而已。
馮霜止畢竟有個老師叫做鄭士芳,同時鄭士芳還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