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京城裡的官員便都暗中關注著江南那邊的訊息,現在王傑一出事,久混官場的老油條子們哪裡有不知道訊息的。
現在的陳宏謀沒這麼大的能量了,能保他並且策劃這一切的,只怕背後還是福康安。江南那邊的官員儘管是連成一片,可背後沒人敢鬧得這麼大?現在王傑出事了,眾人便看清了形勢,覺得終究還是福康安勢大,眾人攔不住他的。
只是同時,知道訊息的還有王傑府裡那老婆子,在出去買菜回來聽說這訊息之後,張婆就想起王傑的囑咐來,下午便到了和府外面晃盪。
劉全兒剛剛從外面回來,便瞧見一個老婆子在府外晃盪,一開始也沒當一回事兒,可是走到了府裡,聽人說那婆子在那裡快晃了一個下午了,這才覺出不對勁兒來。
“你去看看,外面那婆子走了沒?”
劉全兒吩咐了一聲,便站在馬廄邊,一邊解了馬鞍,一邊想這事兒 ;。
最近王傑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他家爺在江南那邊倒還沒什麼事兒,因為府裡面的生意已經鋪到了江南去,在揚州也有米鋪茶鋪,所以和���潛咭淮釕舷擼��歉�鐧南�⒕突岢┩ê芏啵�踅苷饈露�降自趺囪�故強春瞳|的訊息比較準。
他這裡正盤算,剛才出去看的人便進來回話了,說是那婆子已經走了。
劉全兒皺眉,覺得不對,便將那馬鞍解下來一扔,拍手便準備去西廂議事廳找馮霜止。
這時候,馮霜止正在跟周曲說王傑的事兒,見劉全兒打了個千兒進來,她問他什麼事兒,劉全兒便將張婆的事兒細細說了一遍。
馮霜止聽了,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過印象很是模糊,最近和府里人人都緊著一根筋,不知道什麼時候禍事就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和府上上下下都顯得比較肅殺,那張婆本就是個懦弱種,本來是想來找和夫人,卻是一不知道該怎麼進去,二是被嚇住了。只是現在的馮霜止不知道這張婆為什麼走,只問道:“細說那婆子長相。”
劉全兒沒什麼讀書識字的能耐,獨獨這認人是一絕,見了一個人知道了他的名字,下次見到絕不會忘記,這也是和��不端�腦�頡S姓庋�牧躒��諫肀擼�雒旁諭猓�澇恫壞P撓齙絞裁淳墒度匆蛭�晁耆站猛�塹霓限巍�
他將那婆子的長相細細說了一遍,馮霜止便將自己手中的茶盞放下來,忽然起身道:“是王傑府裡那照顧著院子的婆子。王傑好歹也是當年名揚江南的師爺,乃是陳宏謀的幕僚,不可能沒對如今的情況有準備,那婆子一定知道些什麼……”
“那咱們明兒個去找她?”劉全兒提了個建議。
馮霜止本來也是這樣想,今日天色已經晚了,去不合適,畢竟大晚上——可是轉眼之間她又覺得遲則生變,這婆子必然是有什麼要緊事要來找和府的人,現在是王傑出事,王傑交代了她來辦事,可是這人卻是猶豫不決。由此可見,這張婆是個生性懦弱的昏庸之人,不過她還能想著辦王傑的事兒,便能證明這人還有一定的忠誠。
“事不宜遲,遲則生變,這婆子讓我不放心,立刻準備著去。劉全兒去打前陣,周曲在府裡準備這事兒。”
畢竟是馮霜止要主動去王傑那邊,處理外面的事兒,還是劉全兒比較得力的。
她這邊決定好,周曲與劉全兒對望一眼,幫助府裡兩位主子的事兒已經是駕輕就熟,所以也都視作是尋常事兒了。
霜止當即準備著出門了,便上了青帷小轎,讓人抬著乘著北京城逐漸降臨的暮色去了。
同時,春和園福康安院兒裡,陳喜佳也聽說了王傑出事的訊息,她忽然覺得時機成熟了,之前她曾詢問過張婆,張婆說出事了再辦事兒。現在王傑不就是出事了嗎?
這事兒真的拖不得了,不管她想的是不是真的,至少也要去試一把,有了賬本,興許自己祖父的事情就能夠有轉機,說不定憑藉著她立的這一功,能挽回福康安的心意也不一定。
陳喜佳的心跳很快,便腳步有些急促地往福康安的院子裡走,只是從守門人的口中得知,福康安今天在宮裡還沒回來。
陳喜佳心中失望極了,正準備走的時候,卻瞧見那杏黃衫子的文士洛秋山從書房裡出來,她愣了一下:“這人是誰,怎麼從爺的書房裡出來?”
那守門奴才答道:“是爺的謀士洛先生,一向幫著爺處理一些來不及處理的緊急事情。現在爺在宮裡,自然是洛先生幫著辦事的。”
陳喜佳的目光,便直接落到了洛秋山的身上。
洛秋山算是風度翩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