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野男人就不認師父了,我一是命苦啊!”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野男人?望著童顏鶴髮、喜怒異於常人的師父,拓跋魁真是啼笑皆非,他可是跟隨師父習武的入室弟子,說這話未名荒廖得離譜。
敢情恨天長是鬧起父親情結,捨不得他撫養多年的愛徒轉眼就要交由另一個男人照顧,心中的恐怕和不安是他們能理解的。
鍾瑤雖然調皮,對恨天長卻是萬分感激,她安撫看哭喪著臉的恨天長,“師父、你別傷心,瑤兒怎麼敢把師父忘了,師父一向最疼瑤兒、最愛瑤兒,瑤兒心裡清楚得很,小時候,瑤兒身子不好,如果不師父費盡心思找了各種藥方來醫治我,瑤兒恐怕已不在人間。”
“那你就別跟這個臭男人聯手來氣我。”恨天長悶聲道。
“師父——”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鍾瑤提醒他,“魁哪是臭男人,他也是你的徒弟,你難道忘了,當初你帶他去斷情谷時,還不斷稱讚魁是繼金狼後又一練武奇才,你都不記得了啊?”
“那時我瞎了眼!我就知道你一顆心那時就被他勾去,還好我早早送走他,不然你老早就跟他私奔了。”恨天長一副他極有先見之明的樣子。
師父真是難纏得緊!
恨天長繼續慫恿道:“瑤兒,師父會好好照顧你,咱們師徒倆回斷情谷去,過著閒雲野鶴般的日子,免得這些登徒子一天到晚癩蝦蟆想吃天鵝肉,看到就惹人厭。”他說著就扯著鍾瑤要離去。
鍾瑤不放,想掙扎卻清楚自己學藝不精,不是功夫已經臻化境的恨天長的對手,只好以目光向拓跋魁求救。
“師父,請您等等,讓徒兒眼您說幾句話。”
“哼!”恨天長不理他,強拉看鐘瑤,頭也不回地邁步前行。
“魁——”鍾瑤不由得大喊。
拓跋魁連著兩個大踏步,已搶在恨天長身前,面對著恨天長,他無任何言語,單膝一屈即著地。
“嘿!跪我,你本來就是我的徒弟,跪我是應該的。”恨天長冷笑,無動於衷。
然而看在鍾瑤眼裡,實在是無法出聲,心中是一陣難以言喻的感動。一個傲氣比天高的男子為她下跪,若非愛她至深,又何必彎曲的膝蓋?
拓跋魁聞言沒有說話,又屈下另一膝,對恨天長深深一揖。從不向人低頭的他,開始一次又一次的瞌頭,重重的撞地聲就像他一遍又一遍的堅貞的愛語,而額上門滴下的他的盟誓。
“停止,停止!”鍾瑤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勇氣,不顧恨天長的反對,一口氣衝到拓跋魁的身邊,阻止他狂烈的行動,“你會傷了自己的!”她憐惜的撫上他額頭那片血肉模糊的皮肉。
“為了你,值得!”他義無反顧地說道。
鍾瑤拚命咬住唇,不讓晶瑩的淚水滑下,然而淚不自有它的意志,一滴接著一滴落在她粉嫩的頰上,落在拓跋魁不捨的心上。
“瑤兒,過來!”背後傳來恨天長的氣急敗壞叫嚷。
鍾瑤雙膝一跪和拓跋魁跋在同一地方,梨花帶雨的央求他道:“師父,我和魁是真心相愛,你就成全我們吧!”
“女大不中留,翅膀硬了就想飛了是嗎!”
“瑤兒不敢。”即使她平日活潑慧黠,碰上這等事,一顆心全亂了方寸,“只是易得千金寶、難得有情郎,拓跋魁為我求成這樣,瑤兒亦非草木,焉能無情,何況瑤兒對他之心,日月可鑑。”
“我對瑤兒亦同。”拓跋魁趕緊介面。
戲演到這兒,應該夠了吧?看他們情深的樣子,雖然有些刺眼,不過拓跋魁那渾小子真的會好好待瑤兒的。
“好了,兩個都給我起來吧!”恨天長嘆了一口氣,這下子要把寶貝給另一個男人,他還真有點捨不得。
“師父,您答應了?”
“我怕我要是不答應,你說不定會以死相脅。”恨天長幽幽地說,“人老了就是不中用,連小娃兒都不理我,嗚呼哀哉呀!”他一臉難過地道。
鍾瑤趕緊拭去淚痕,跑到恨天長的身邊安撫道,“瑤兒不會不理師父的。”
“口說無憑,您小時候也說一輩子不離開斷情谷,結果下來,十五歲出外闖江湖,現在不到十七,那麼年輕就要嫁人。”嗚!他心傷心。
“師父,我再過十五天就滿十七歲,不小了。”
十七?好耳熟的數字,恨天長不禁打量起鍾瑤,努力思索著,好像有有件事要跟瑤兒講,是什麼呢?
“師父,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