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心不可二用。
林芊芊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學習搏擊,哪裡能時刻保持動作的協調?終於一個不小心,左腳踩在了右腳上,身子一歪,哎呀一聲,毫無防備的朝一邊倒去。
“小心。”花霽說,趕忙彎腰扶住林芊芊。
林芊芊微微一笑,順勢將身子靠在了花霽的懷裡。
“你要……”花霽低下頭,本想詢問林芊芊要不要緊,可話沒出口,卻迎上了林芊芊那柔軟香甜的紅唇。
“別——”花霽要躲開林芊芊的熱吻,身子向後閃,可林芊芊卻拽著他肩膀的衣服,執著的追隨著他,絲毫不給花霽躲閃的機會。
“我偏要!”林芊芊執拗的說,嬌嗔的看著花霽。她何嘗不知道花霽有忌諱親吻的心病,她又何嘗不知道,就是花霽那塊治不好的心病,成為了他們愛情中的“獅子群的封鎖”。今天林芊芊索性把心一橫,非要親自治一治花霽心頭那治不好的創傷。
“芊芊……”花霽無奈的說,垂下眼睛,避開了林芊芊那火熱而固執的目光,淡漠的語氣無法掩蓋濃濃的無可奈何,“……我們還是繼續練習,好嗎?”
“你愛不愛我?”林芊芊問。
花霽的眉頭微微一蹙,低垂的眼睛,睫毛微微顫動,雪白的臉頰露出淡淡的紅暈,他抿了抿嘴角,低聲道:“你,何必這樣問。”
“我覺得我們應該像其他戀人那樣,”林芊芊直白的說,決心趁著這個機會把那層窗戶紙捅破,“實話說,如果你心裡總想著過去,我們的愛情就沒辦法有進展的。”
“愛情……進展……”花霽輕輕重複著這兩個詞,抬眼看著林芊芊,眼裡掠過莫名的悲哀。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這麼脆弱,他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是個懦弱的男人——他發現自己其實很以來林芊芊,恨不能一夜之間白頭,和她永不分離;可是,他又發現自己很害怕他們的愛情有進展,他甚至希望他們就停留在這樣不溫不火的階段,沒有進展,沒有婚姻,沒有白頭偕老。
婚姻,他和那麼多人交歡,又怎麼配得上和林芊芊談婚姻;偕老,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依舊時好時壞,怎麼敢去奢望和林芊芊走到暮年。
心病難醫,花霽何嘗不想轟轟烈烈的去愛一場,他還是這麼的年輕,又何嘗不想和林芊芊浪漫相愛毫無顧忌。可是,過去的回憶和身體的傷病,卻是怎麼趕都趕不走的陰影——他希望林芊芊幸福,希望林芊芊快樂,但他更想對她負責,他不想髒了她的身子,他更不想讓她有朝一日面臨守寡的悲劇。
“喂……花霽?”林芊芊輕聲問,追尋著花霽那閃爍悲涼的眼眸,心裡一陣陣的痠痛,“你……”
“我有些累了。”花霽說,輕輕動了動身子,溫柔的掙脫開了林芊芊放在他雙臂的手,他抬眼,似乎花了很大力氣,才勉強對林芊芊露出了一個笑容,“把我教的那些動作先記好——那麼——我先回屋去了,晚安。”
林芊芊佇立在原地,看花霽轉身回屋。看著他逃一樣的離開這裡,心裡五位雜陳,翻江倒海,說不出的難過和鬱悶。
林芊芊在院子裡落寞的站了片刻之後,這才有氣無力的回到了屋裡。
廚房的燈還亮著,她推開門,發現不是秦姨而是花少欽在洗涮鍋碗。
“這麼快就學完了?”花少欽扭頭看到林芊芊,笑著問。
“秦姨呢?”林芊芊答非所問,“怎麼是你在洗碗。”
“我看他們老兩口似乎都累了,就勸他們去休息,誰洗都一樣。”花少欽說。
林芊芊沒有說話,也無話可說,簡短的“嗯”了一聲,轉身就要走,但卻被花少欽從背後叫住了。
“你這是怎麼了,跟霜打了一樣。”花少欽說,洗完最後幾雙筷子,一邊擦手一邊仔細打量著林芊芊,“和剛剛判若兩人啊,發生什麼驚天核爆之類的事了?”
“我只不過是想——”林芊芊開口,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得一聲嘆息,“我只不過想快點穿越‘獅子群的封鎖’。”
“我明白了。”花少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機靈的腦子立刻推測出事情的大致原委,“然後花霽又退縮了是吧?”
林芊芊模稜兩可的點點頭,無奈的一笑:“算了,我很理解他——換做是誰都會像他一樣吧,如果是你,你也會退縮,對不對?”
“未必,為了彌補對方的厚愛,我也許會讓自己主動些——”花少欽說,腦子裡莫名其妙想起了小秋,他自己都嚇了一跳,趕忙把小秋從腦海裡清除,眼下不是想她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