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身子一震,僵硬地抬起了頭。
那樣挺拔的眉眼,緊抿的薄唇,還有說話時臉頰邊若有若無的酒窩,那是——顧安辰!
與君初見時
那樣挺拔的眉眼,緊抿的薄唇,還有說話時臉頰邊若有若無的酒窩,那是——顧安辰!
彷彿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嫣然狠命地掐了自己一下——疼,再使勁地揉揉眼睛,那個人,還是清晰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還是那樣熟悉的眉眼,身上還是有著自己最喜歡的青草香,只是人瘦了很多,憔悴了很多,眼睛中也沒有了從前的光彩,好像冬日的早晨,瀰漫著沉沉的大霧。
視線越來越模糊,可是嫣然拼命地睜大雙眼,不敢眨一下,怕自己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了。
見嫣然呆呆地望著自己,顧安辰輕聲問:“請問——你還有什麼事麼?”
嫣然一個回神,收回眼中的淚水,擠出一絲笑來:“沒……沒什麼。”
“我們,以前見過麼?”顧安辰輕皺眉頭,有點迷茫地望著嫣然,“為什麼,我覺得,你的眼神……很熟悉。”
剛剛收回去的淚水又要湧出了,嫣然深吸一口氣,展顏一笑:“對不起,我想我們不認識。我快要遲到了,抱歉。”低頭拉起旁邊莫名其妙的蘇立欣飛快地跑出去。
一直望著她的身影,直到消失,顧安辰還是呆呆地站在那裡。
一雙玉手撫上顧安辰的肩:“安辰,怎麼了?頭又痛了麼?”
顧安辰回神,低頭對身邊的女子微笑:“沒什麼,別擔心。”
被嫣然拉著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化妝室,蘇立欣喘著粗氣撫著胸口問:“嫣然啊,你、你幹嘛跑這麼快啊?你跟、跟那個帥哥認識啊?”
嫣然卻好似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樣,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發呆。化妝師看到她們倆,一拍手:“你們可算回來了!跑哪裡去了手機也不帶的!還不快點過來化妝!”
坐在凳子上,任化妝師在自己的臉上塗塗抹抹,鏡子裡的那張臉已經看了快兩年了,卻依然常常讓自己覺得陌生。原來,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啊。兩年來,嫣然不讓自己去想任何跟以前有關的事情,不斷地給自己催眠:我是林嫣然我是林嫣然我是林嫣然。好像這樣,自己就可以忘記以前的一切,忘記自己曾經是個沒人要的沒錢沒背景的孤兒,忘記自己曾經深愛過一個人,忘記自己那份因為太在乎所以太期望而最後就更加地絕望的感情。
做了兩年的蝸牛,本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坦然面對了,以為一直就很灑脫的自己已經放下了。可是,在看到他的時候,那些自己以為埋藏的很好的東西,又全部都湧了出來。兩年不見,再見面,所有那些美好的痛苦的掙扎的忐忑的回憶,統統迎面撲來。
呵呵,果然,那句話說的是對的。在感情的面前,永遠沒有真正冷靜又灑脫的人,如果有,那一定是因為愛得不夠深。
兜兜轉轉,已是七年。
第一次見顧安辰的時候,安巧巧剛上大二,二十歲,一個如花初綻的年齡。那天,她拿到了一等獎學金,決定犒勞下自己。反覆思量後,決定去自己一直想要去卻一直沒有能夠去成的遊樂場。
有人說,在遊樂場裡,可以找到幸福與快樂。可是,當巧巧看著周圍要麼就是一對對的情侶,要麼就是全家福時,她還沒有來得及找到快樂,就已經先感到了孤獨。可是她不甘心就這樣地回去,於是無聊之下,跑到一個小池塘旁邊,給那攤主幾塊錢,開始釣魚。
等了許久,卻也不見魚上鉤,巧巧煩躁地甩著魚竿,卻突然聽得耳旁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你這樣是不行的啊,這樣子晃來晃去,魚都被你嚇跑了。”
巧巧抬頭望去,那天的天氣很好,秋日的天空澄澈高遠,陽光如洗,她眯著眼睛,望著頭頂上那張比陽光還要刺眼的笑臉。
“釣魚要有耐心,你這樣子怎麼行呢?”那男孩子見她沒什麼反應卻自說自話地拿起她的魚竿,一看空蕩蕩的魚鉤,又笑開了,“你魚鉤上都沒有放魚餌呢!”說著,就問那攤主要了魚餌想要給她的魚鉤掛上,卻被安巧巧將魚鉤一把給扯了過來。
“我就喜歡這樣,我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不行麼?”巧巧“哼”了一聲又將魚鉤甩到了水裡。
顧安辰看著她嘟著的笑臉,“呵呵”一笑:“行啊,可是,這裡可沒有周文王給你釣啊!”
巧巧瞥他一眼,將魚鉤從水裡收回來,然後在他看上去就價格不菲的白襯衣上毫不客氣地穿了個洞,拿